306 病中（一）[第2頁/共4頁]

說了半日，林錦樓神思倦怠，世人紛繁起家辭職。臨行前，袁紹仁對林錦樓低聲道：“趙月嬋的屍首我已按著你們的意義收斂起來了。”

其他幾人不吭聲。林錦軒到楚家大鬨，任憑如何封口，私底下也已傳遍了，隻是二皇子突然起勢造反，倒將這樁訊息壓下來。

楚大鵬道:“根底薄的人家都冇細審，像翰林院的戴慶，直接抄了家就判了個斬立決。”

香蘭福了福，趕緊退下。

謝域道：“二皇子忒想不開，為爭那把椅子，何必呢。滿朝高低風聲鶴唳，顯國公鄭家、吏部董家、批示史曹家、翰林戴家......嘖嘖，名單一長串，牢房隻怕都不敷用了。”

林錦樓不由煩躁，他鬨不清秦氏那邊有多麼事竟比他還首要。靈素仍端了藥來，此時林錦亭從外頭一溜煙兒跑過來，把靈素擠到一旁道：“我來，我來。”坐在床邊，端起藥碗，用勺子舀一勺，道：“好哥哥，瞧我跟孝子賢孫似的奉侍你吃藥，老太爺都冇讓我這麼服侍過，就甭跟我活力了。”說著喂到林錦樓嘴邊。

林錦樓一怔，道：“多謝。”頓了頓道：“勞煩交由我府上的管事徐福，讓他們厚葬罷。”

林錦樓道：“這就擔不起了。”

林錦亭揉著腦門看了林錦樓一眼，隻見他大堂哥正黑著臉瞪他，雖是一臉病容衰弱，猶讓貳心頭生寒，不由縮了縮脖子，看看劉小川，又覺著臉上掛不住，悻悻道：“滾，滾，滾！你個狗腿子少在這兒起鬨架秧子。”

靈清又重新換過一遍茶，擺了新果子糕餅，袁紹仁對林錦樓道：“幸得你這一遭遣人報訊及時，太子早得了動靜儘早設防，我接了信立即集結了州府的官兵，不然東宮危矣。太子與我說了，這幾日他主持抓亂黨叛軍之事，得了閒兒必親身過來探看。”

香蘭冇法，隻得進屋，施禮道萬福，掀眼皮略一打量，屋中坐著的恰是袁紹仁、林錦亭、劉小川、謝域、楚大鵬幾人。世人紛繁站起來，連稱不敢，施禮作揖。林錦亭因與宋柯交好，仍對香蘭心存芥蒂，嘴裡咕咕噥噥道：“有甚麼了不起，就是個權勢主子，也當得起她三爺這一拜麼。”臉上有些不情不肯，冷不防一粒棗兒飛過來正彈在他腦門兒上，林錦亭嚇一跳，“哎喲”一聲跳了起來。

香蘭坐到床邊，把幾子上的小洋手巾拿起來給林錦樓擦了擦額上的汗，命人取了香脂膏子，用手指蘸了些，塗在林錦樓乾裂的唇上，長長出了口氣。

林錦樓瞧著楚大鵬道：“兄弟，對不住。”

林錦亭道：“東宮已打發府裡的長史官來過了，送了些上好藥材。”

林錦樓拱拱手說：“算我替我們家老二欠你小我情。”

小鵑道：“大爺醒過來幾次，過不久又睡了，還問起奶奶。老太爺滿都城尋了幾位名醫來，輪番給大爺、二爺他們瞧病，大夫說幸虧大爺年青根柢好，平凡人受如許重的傷，又在冰天雪地裡凍著，早就見閻王了，現在算保住了這條命，要病癒還要等些光陰了。太太歡天喜地的，往廟裡捐了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