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妙之[第2頁/共4頁]

王氏道：“我讓她蒙著麵，就說是家廟裡帶髮修行世交家的蜜斯。此次帶她來，也是想著原我家在都城有幾門子親戚，當中也有成才的後輩，也不敢求像繡姐兒那樣大富大貴了，隻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就算窮些，我給添置屋子和地，不過是幾千兩銀子，平安然安的便是福了。況她嫁在都城，也冇人曉得她，活著更安閒些。也求嫂子幫我物色著合適人選，再替我們籌劃籌劃。”

王氏小聲道：“我把綾姐兒帶來了。”

秦氏嚇了一跳：“你把她帶來何為？再讓人瞧見。我們對外都已說她死了，喪事都辦了！”

王氏眼淚又滴下來：“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難不成績讓她一輩子住莊子上，到頭來找個莊稼漢過日子？縱她有錯處，可大嫂，你也是當孃的人，該知後代是孃的心頭肉，我如何忍心呢？來之前我去莊子看她，她滿眼裡都是淚兒，不幸巴巴拽著我袖子，千丁寧萬叮囑讓我快些返來，莫把她給忘了，我......我......醃心啊......”

大家都知林錦樓脾脾氣難服侍，傳聞他極寵的愛妾為人軟和寬柔，便有內眷來同香蘭套近乎，都是四五品的誥命夫人，論年紀都當得香蘭的母親、祖母，竟如沐東風的同香蘭論起姊妹來，香蘭想起當日做奴婢時周遭皆是一張張嫌棄的冷臉，現在都是一張張捧著的笑容，這世態炎涼倒端的兒讓人唏噓。

李妙之訝道：“你不曉得？現在外頭有一部《蘭香居士傳》，一共十八折，平話的，有唱戲的，都在演這個呢。打從你在林家救過二姑奶奶，遭嫉發賣，捐軀救父，夜宿山寺仁義護主，直至在密林裡救了大堂哥，戲裡書裡一行行都有呢。”

秦氏見李妙之使眼色，頓時會心，也不再問了，隻拉著王氏的手往裡走。香蘭暗道：“林三爺新娶的老婆真真兒是眉眼通挑，倒真應了她名字裡帶的阿誰‘妙’字。”微側過甚，正巧那二門外的美婦人扭頭往這邊瞧，二人目光相撞，那婦人將她高低打量一遭，一徑兒盯著她瞧。香蘭是個聰明人，心想：“她該是阿誰蘇媚如了。”內心說不清是甚麼滋味，隻彆過臉，跟在秦氏身後走了。

王氏拭著眼淚道：“要不是有亭哥兒，我早就不活著了。”頓了頓，又道，“另有一樁事，得同姐姐交個底，還勞你幫襯著。”

香蘭也不由笑起來，這李妙之口直心直，大說大笑，即便故作姿勢也不叫人討厭。她親手倒了一盞茶端疇昔，李妙之“哎呦”一聲從速站了起來，擺手道：“不敢不敢不敢，如何敢讓香蘭姐給我倒茶。”接過茗碗放在幾子上，拱手抱拳說：“這一起路過酒坊茶驛我可都傳聞了，你但是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