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暗潮[第3頁/共4頁]

待到做壽那日，香蘭少不得要去，小鵑一早便將她頭髮梳得溜光水滑，戴了幾樣釵環花翠，畫扇開箱子挑了件石榴紅繡五彩團繡梅蘭竹菊的褙子，白碾光絹挑線裙兒。香蘭穿戴結束，遂到秦氏院內，巧慧將她引到配房中，隻見林東紈、林東綺和林東繡正團團坐在那邊說話兒，各個錦衣華服，見香蘭出去皆一疊聲問好，又忙讓座，林東繡上前去拉香蘭的手，讓她坐在本身身邊，又讓丫環們獻茶。小鵑見了不免歎了一聲，吳媽媽抿了嘴拉她出來，小聲笑道：“這大好的日子，你歎甚麼氣？”

雪凝連連承諾著去了。

林東繡嘲笑道：“她同我說，她那船販貨的處所貨價比彆處要貴，又說種色花腔多麼難尋，人家看在大姐夫的薄麵上纔給買來，殊不知越描越黑，當旁人都是傻子呢。這些貨甚麼價，尋個戶部督辦的來一問焉有不曉得的，為了這點子銀子，真正連麵子都不顧了。”

林東綺歎一聲道：“罷了罷了，吃茶罷。”親身去給林東繡添茶。

香蘭笑道：“二姑奶奶公然是個有宇量的刻薄人，有如許容人的胸懷，今後的福分長著呢。”見林東繡仍氣鼓鼓的，便勸道：“有道是‘做人留一線’，家裡有些事分得太清楚便過不下去了。既然不能開口問，就彆將此事掛在心上，徒增不快罷了。”心中又暗歎，現在活活著上的人，一個賽一個的奪目，如此行事是將本身今後的路都堵絕了，林東紈因小利而失交誼，自發得奪目，實則真真得不償失。又暗讚林東綺虧損受了委曲，尚能想到旁人的難處，隱惡不提，雖說她遠不及秦氏奪目無能，但為人處世卻比秦氏多了幾分氣度。

秦氏看著她烏黑詳確的臉，內心各式滋味。老太太如許做派，便是擺給外人瞧，林薑兩家複又交好，把薑氏姊妹那些捕風捉影的不堪名聲除了，當中唯有委曲香蘭。秦氏自問，倘若換成她，約莫不能如此平心靜氣措置殷勤，她早就備著安撫香蘭嚎啕落淚或是安撫她滿腔恨意了，現在她這番描述，反倒讓秦氏益發顧恤上來，捏著香蘭的手，翻來覆去說：“你這孩子......唉，你這孩子......”竟把她拉到懷裡揉了一揉。

這裡林長政從山西返來，林昭祥將他拘疇昔說了半日的話，下午林長政便入宮，因政務繁忙，竟日腳不沾地，皇上又特命其到京郊各縣巡查，一去便要一個多月。秦氏心中掛礙，免不得命人預備各色東西。

話說林昭祥自那日見過林長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