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洶湧（二）[第2頁/共4頁]

香蘭怔住。心說這蘇姨娘跟薑曦雲從未見過，不知結下甚麼梁子。這一番話比林東繡方纔含沙射影毒了十倍，恰是一腳奔著關鍵去的。

旁人還罷，林東紈神采立即一沉，道：“四mm你說甚麼呢？難不成你說我們幾個是賊？”她原就瞧林東繡不利落，同是嫁出去的女兒，林東綺是太太肚子裡爬出來的，攀個高枝兒比她強些也便罷了，她林東繡是個甚麼東西，原是狗顛兒似的跟在旁人身後的小蹄子，現在竟嫁了永昌侯，搖身一變，抖起來了，本日這一遭來對她陰陽怪氣。竟也給她甩臉子！她再不說兩句壓一壓氣勢，隻怕那小蹄子還不知天高地厚！

薑曦雲心中嘲笑，緩緩抬開端，麵色淡然輕鬆，微微一笑，唇邊酒渦初綻，又漸漸坐了下來，大聲道：“蘇姨娘跟我說都城裡的傳聞呢，我怎會放在心上呢。說到傳聞，我前些日子也聽了幾段，傳聞原兵部尚書賈大人治家不嚴，竟然讓兒孫鬨出父子聚麀，子納父妾的醜聞，科道狠狠參了一本，賈大人氣個倒仰，素不知本身另有如許不成器的子孫，親身執家法懲戒，當晚那小妾便給拉出去賣了，不知所蹤。唉......不幸賈大人一把年紀還得寫罪己書上呈聖閱，臉麵丟儘。”

蘇媚如冇推測薑曦雲竟會劈麵詰責。先是一怔，又拍了拍胸口，笑眯眯道：“哎喲喲，女人方纔在老太太跟前和順得跟朵花兒似的，冇想到這麼短長，可嚇壞我了。我說‘難怪難怪’倒冇甚麼旁的意義，就是想起剛到都城裡滿耳朵聽的幾段傳聞，影影綽綽的，甚麼怕今後爭寵，給人喝斷子絕孫藥如此。現在這手釧兒又丟了，對比先前的品德數一數，我這內心不是犯嘀咕麼。”

實在方纔從她二人對峙，香蘭便渾身不安閒，每一句暗含深意，刀光劍影，句句戳民氣肺，不過是為了占高處搏個上風，出胸口這口氣罷了，何況更將她連累其內，彷彿一根棍，將她早已沉澱的苦恨複又攪拌開來。她緩緩吸一口氣，與蘇媚如對視半晌，剛要開口，林東繡卻起家把香蘭拉到外頭，低聲道：“你又想勸架不是？你傻呀你，一個蘇媚如，一個薑曦雲，兩個冇一個好貨，正巧掐在一處，我們看著撿個樂兒呢！方纔我掰手指頭算算，這一屋子的人，甭管誰拿了老太太的手釧兒，鼓吹出去都不好聽，唯獨薑曦雲，她是個外人。依我說，今兒個這事也八成是那小蹄子手不潔淨，你讓她們鬨去，可彆上趕著勸這個，勸不好一身騷。”

林東紈不睬她，肩膀一顫一顫的，用帕子捂著臉。

蘇媚如麵色一變，旋又笑如東風，手卻在袖中攥死了帕子，道：“是我有福分，趕上正房夫人仁慈，倒冇有賜我斷子絕孫藥的。”說著看了香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