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啞謎[第1頁/共4頁]

秦氏又說：“旁的事你就彆管了，從今兒起，讓亭哥兒先搬到離園子遠些的屋子住罷。”

宋柯聽了這番話，不但側目，暗道：“都說這秦氏是個女中豪傑，單憑這番話便曉得她是有些氣度見地的了。”

秦氏點了點頭，對王氏低聲道：“轉頭你打發個信得過的丫環，悄悄找阿誰叫香蘭的去，給她塞點好處，讓她盯著曹麗環，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把信兒從速送過來。”

王氏心道：“柯兒聰明聰明，也刻薄長進，若不是家世差了些，我就把綾兒許配給他了。”

王氏拿動手裡宮紗鮫綃的帕子擦了擦嘴，笑說：“哪能夠如此，你這孩子，也想得忒多了，把穩小小年紀變成老頭子。”

林東綺淚流滿麵，俄然哽咽說了一句：“我有哪兒配不上他？還是母親看不起他家現在落魄……”

“……要不是我偶爾聞聲羅雪塢阿誰叫香蘭的小丫頭跟素菊說這番話，還不曉得曹麗環竟然有這麼大膽量，私底下給俢弘送信，鼓吹出去豈不是鬨了笑話。”宋柯站在蟠螭流雲羅漢床邊，把那信交到二房太太王氏手中。

秦氏打斷道：“我從不敢看不起他，宋柯這孩子身上就帶著一股子長進爭強的乾勁，今後決然不會錯的，可貳心機太深。你覺得他為何幾次出入我們林家，又把他妹子送出去？明顯綾姐兒纔是他家最端莊的親戚，宋檀釵卻跟你住一起，你甭跟我說是你硬留她住的，宋檀釵是個有腦筋有主張的，倘若不是她情願，你也留不住。”秦氏歎一口氣：“綺兒，宋柯的麵貌才學固然好，可說來講去也不算上乘之選，我最不喜他摸不清猜不透的性子，瞧不出他到底品性如何……他到底是個聰明人，明天我隻點化幾句，他竟然完整瞭然了。”

王氏巴不得秦氏發威，趕緊點頭應和道：“大嫂你快些拿出個章程，她這麼張狂，竟敢打我們亭哥兒的主張，萬一真鬨出甚麼事兒，我怎有臉見我們老爺，更冇臉見老太爺、老太太了。我隻要亭哥兒一個兒，他真被阿誰母夜叉賴上了，一輩子可就毀了……”

當下兩人往大房的正屋來，秦氏正拿著算盤對賬，見了忙命沏好茶，又重新擺上點心果品，王氏顯是冇有品茶的閒情逸緻，一把扯住秦氏道：“我的好嫂子，我有話跟你說。”把人屏退了，命宋柯將話重新說了一遍，又將那信奉上，身子朝秦氏微傾：“大嫂，你看……”

王氏剛把茶碗捧起來，聞言從速放下，問：“此話怎講？”

宋柯道：“彆的就冇再說了，她隻說她是林家的丫頭，心到底是向著林家的。”

宋柯彈了彈信箋，字斟句酌：“曹麗環長俢弘三歲，兩人也算年紀相稱，曹表妹目睹這就要嫁人，給表弟暗裡寫信本就不當，可這信如果然透露了，裡頭寫的東西倒委偏言得疇昔。最怕的便是這個，這回是就教詠柳詠春讓俢弘指導，若俢弘回了信，那下次她寫些情義綿綿的情詩呢？再下次寫淫詞豔曲呢？俢弘正籌辦秋闈，就怕被這一來二去的調撥壞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