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擠兌[第2頁/共3頁]

卉兒皺眉道：“長得可太招眼了，就衝這張臉，隻怕結壯不住，不知她是個甚麼背景？買來的？還是家生的？”她膚色發黃，身量又胖些，偏又好美愛俏，以是看著香蘭玉雪普通的臉兒，窈窕的身材，內心頭就泛酸。

香蘭冷靜忍了，隻埋頭乾活兒，未幾說一句話。

懷蕊便笑道：“可不是，府裡這幾個姐兒，全捆一起也冇女人有纔有貌、奪目無能。”

香蘭用力嚼了幾口，忍下吐意，把點心狠命嚥了下去，對本身說：“陳香蘭，你可要記著這塊點心的滋味，你做人家一日的主子，便要忍一日如許的屈辱。可你不該該是如許的命，你必然動心忍性，修忍辱，平戾氣，早日脫籍出去，體麵子麵的讓誰都不能輕賤你！”

垂垂地，每逢香蘭做好了活計，或是在跑堂煮得了湯水，又或是做得了針線，卉兒便搶疇昔道：“好了，你歇著罷，我拿出來就是了。”然後拿了東西到曹麗環跟前阿諛奉迎，曹麗環天然對勁，便會犒賞些小東西，再安排彆的活兒，卉兒一出來，便把活兒丟給香蘭。

晚餐前，香蘭將繡好的一塊帕子送到曹麗環手裡。曹麗環見這麼快便繡好一塊，不由大吃一驚，拿來細看，隻見針腳均勻細緻，配色淡雅，雖是個小繡品，卻極光鮮。

香蘭聽了這話還要做出遲笨誠懇的模樣，“誠懇誠意”說：“我曉得環女人是為了我好。”隻將委曲嚥了，一味裝乖裝傻。

她在竹林裡站了半晌，看天涯染成橘紅的朝霞，悄悄聽潺潺水聲，默誦了兩遍《大悲咒》，輕風從窗子吹出去，拂過她的臉頰，將她心頭最後一絲躁鬱吹散，她方纔深深吸了幾口氣，整了整衣裳，漸漸走了歸去。

香蘭已把曹麗環的脾氣摸清幾分了，心道：“這表女人自命不凡，喜好捧高踩低，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我便順著她說兩句罷了。”遂誠惶誠恐道：“感謝女人體貼提點，是我命好，遇見了女人如許的主子。”

香蘭接了點心，笑道：“感謝女人的賞，我歸去繡花了。”

卉兒探頭探腦的朝東屋裡望了好幾眼，然後輕手重腳的回到西屋寢室，低聲對曹麗環道：“還在繡花兒呢，連頭都冇抬，瞧著像是個誠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