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聽[第3頁/共3頁]

那劉婆子顯是憋屈已久，滾滾不斷道：“當年大太太在的時候，汲引我到賬房裡算賬，也是風景了一陣，每筆錢銀過手便冇有錯過的。厥後二太太掌家，我雖不討巧，但也算得用。這樓大奶奶一來，怕虧空銀子的事兒做不了手腳，便將我打發到這處所來了，當了粗使婆子……”說到此處非常欣然。

正用袖子抹眼淚的當兒，忽聽視窗有人說：“香蘭，出來幫老婆子個忙。”

香蘭道：“大房太太真這麼短長？”

香蘭不知該說甚麼，隻冷靜給劉婆子倒了一杯茶。

香蘭笑道：“實在點是功德，我若不實在，劉媽媽也不會感覺我是個好的，專門來提點我了。”

劉婆子嗤笑道：“她當本身是誰？是太太還是老太太？竟敢說如許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她跟大奶奶冇有那樣深的友情，你大可放心在林家呆著，管她表女人是甚麼東西！”又歎口氣摸摸香蘭的頭，“你需記得，越無能的人活兒越多，旁人樂得安逸把活兒一股腦推給你。你如許乾風俗了，到厥後不乾都不成了，反倒被彆人嚼舌根子說你偷懶。你這孩子心眼太實，今後該世故的時候要世故，多張幾個心眼罷！”

香蘭倉猝轉頭，見劉婆子站在外頭，從視窗跟她招手，香蘭忙將淚眨歸去，從屋裡走出來，強笑道：“劉媽媽甚麼事？”

劉婆子拉了一張小馬紮坐下，又拍了拍她中間空著的馬紮道：“閨女，坐這兒。”香蘭便挨著劉婆子坐了，劉婆子長出一口氣道：“你初來乍到，我也不便多說甚麼，隻冷眼瞧著你是個好的，不跟她們那些浮滑丫頭似的。卻隻會一味傻乾，好幾次故意勸你都冇得著機遇。今兒個瞧見那幾個明擺著擠兌你，我這老婆子實在看不下去，你每天當牛做馬的，熬了三天做得一雙鞋，我都曉得，也都看在眼裡了。”

香蘭坐在軟榻上拿著繃子發楞，內心非常委曲，見四下無人悄悄抹抹眼淚。她在府裡無依無靠，像卉兒、懷蕊那般奴顏婢膝的溜鬚拍馬，她又實在做不出來。本希冀儘力乾活兒立住腳根，又到處與報酬善，忍辱無爭，但不知怎的反倒到處被人欺負搶功，愈發的冇有安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