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善若水[第1頁/共3頁]

李傀儡得他必定，又持續開口道：“張生片言說退五千敵兵，以弱勝強，豈不是大合‘上善若水’的事理。”他說完看著李誌常，彷彿在扣問是否有說錯。

李誌常幽幽道：“你能體味到這‘上善若水’已經很不輕易了，多少人一輩子也懂不得這四個字。”

此時恰是全戲最**的一段，觀中寂然無聲，隻要李傀儡在念台詞。

李誌常見李傀儡這戲演得不錯，此情此景也算得上‘妙舞翩躚風月無價，豔歌委宛絃索齊鳴’。

江南之地文風燦然，李誌常這話一出，頓時有人不喜。有人道：“你這後生，說甚麼胡話，這‘鶯鶯傳’乃是唐朝元微之所寫，傳播幾百年下來，怎算不得好。”

很久以後。場中人等儘皆沉默，暗自回味，李誌常這首曲兒之妙。他們也不是毫無見地，這曲子此中的才情，也隻要前朝柳三變、小晏相公那等詞壇大師才做的出來。那李傀儡放聲哭道：“好一句‘固然眼底人千裡，且儘生前酒一杯’。”

李傀儡接著又道：“更加寶貴的是，先生在這西廂記中竟然將我道家思惟融入此中，卻又毫無斧鑿陳跡，此等本領，如果給我師父，哦不，‘聰辯先生’他白叟家曉得，必然是歡樂不儘的。”蘇銀河早就將他逐出師門，不得以清閒門人自居，是以他現在不敢以師父相稱。

李誌常點了點頭。

李誌常和李傀儡來到李傀儡的居處，這是處典範的江南園林，非常新奇。倒也合適李傀儡的脾氣，早有下人牽出黑玫瑰顧問。

李誌常悄悄地開口道：“請給我兩副筆墨。”

李誌常說道：“李傀儡這戲演得好，可惜曲未儘其妙，倒是可惜了。”

有人不屑道：“這不是範相公的蘇幕遮麼，下一句麼莫非是‘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若不是李傀儡對這戲文非常正視，還不捨得拿出這套墨寶。

那李傀儡最是好戲，現在聽得李誌常彷彿有更好的曲，也不管真假，說道：“公子但是有更好曲兒？”

李誌常也懶得辯白西廂記乃是先人王實甫所作，也不承認也不否定，而是說道：“你能看出此中道門思惟，倒也不錯，你且說說？”

頓時世人哈哈大笑。實在‘蘇幕遮’開首是‘碧雲天。黃葉地’。這些人隻是想調笑李誌常幾句，本朝化用前人詩句的也不在少數。已故文豪歐陽修便有一句‘平山欄檻倚晴空,山色有無中。手種堂前垂柳,彆來幾度東風’，此中‘山色有無中’恰是出自王維的‘江流六合外，山色有無中’。是以世人到也冇甚麼歹意。

到了書房，李傀儡謹慎翼翼捧出筆墨，筆墨古色古香，看著來源不凡。這倒是李傀儡三哥書呆‘苟讀’贈與，非常寶貴。

如此這般，這戲天然是冇法再唱下去了。不過這些觀眾，經曆剛纔那一番事情，直比看戲倒是出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