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日出日落[第2頁/共4頁]
落日已儘,天涯隻餘了一片殘光的朝霞。一起往回,亮光漸走漸逝,賽罕的步子較之疇前稍是遲緩。按著往年常例,開春頭一場練戰,本該與弟兄們痛飲一番,現在卻抑不住感覺該往歸去,那種心膩、腳卻不由人的感受讓他不由蹙蹙眉,不是太安閒。
汗帳中已然掌了燈,不是平常清澈溫和的燭光,是依了賽罕曾經的慣用燃了火把。主仆進得帳來,無需多言語,阿木爾已是輕車熟路服侍他脫了泥水的衣袍,裸膀擦洗。清算伏貼,換了潔淨的中衣倒是懶繫帶結,見阿木爾又奉上袍子,賽罕擺了擺手,獨自坐到案前。
高幾上燭淚斑斑,蠟未儘彎向一側,凸起出一個奇特的形狀,像是撲滅時手不穩隻燎燃了一側。打火石也不在原處,胡亂地扔在枕旁。榻上被褥褶皺龐雜,彷彿被人揉踏了千百次;點點血跡在淡色褥單上那麼素淨,像是方纔滴落,隻是已不見那血紅的仆人。四下尋,才見伸直在榻腳後角落裡的人。身上的衣衫全麵,領口的盤扣也結得嚴實,隻是冇戴頭巾,青絲狼藉掩去半邊臉,麵上慘白得幾近透明,不見半分赤色,若非那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睜著,真像死了普通……
再另:請親們受累記著阿日善這小我。(蒙語名字好難記,我也是木體例。OTZ)
見仆人未幾叮嚀竟是撿起案上的冊子看了起來,暮色已沉,便是公事當緊,也扛不得腹中空空,阿木爾遂開口問道,“仆人,何時用飯?”
寫罷,封好,賽罕又取了端莊的紙張籌辦給五哥那欽寫信。上一回五哥給雅予的信,賽罕看過以後竟是冇記得給她,日子一長也就忘了。過了些日子又來了一封,信中倒併爲提及為何冇複書一事,隻是又矯情地閒扯了一番。這回賽罕倒是記得給了雅予,隻是那複書麼,是讓她坐在他跟前兒寫的。賽罕瞅著,看她如何迴應五哥那滿紙顫顫巍巍的話語,是否也一樣酸儒。誰知她倒還好,顧了他的麵子,應得道理皆順。
今後多從老六角度寫,如許更輕易“瞭解”該人渣。OTZ
另:這周勤更。多來號召。
賽罕應了一聲,眼皮都冇抬,目光隻一行行走起手中公文。阿木爾不覺皺了皺眉,略遊移地看了內帳一眼方回身拜彆。
本日贏家恰是他帶領的左前鋒隊,怎的能不暢快!
氣候公然是和緩了,夙起還風涼,一下晌的日頭明晃晃,冰雪便目睹著熔化,水聲潺潺,有幾處坑穴竟是有了湍流之勢。
今兒一早他剛服侍飛雪豹梳洗立整、喂飲飽,不待牽出馬廄竟見仆人親身來取。未幾言,翻身上馬,丟給他一句“去清算清算。”驅馬分開。阿木爾聽得一頭霧水,清算甚麼?清算那裡?問不及,隻得本身測度。一起往回各處去瞧,也不見可清算的,直到站在汗帳外,這便更起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