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1頁/共4頁]
“嗯,”娜仁托婭接話道,“畢竟一旦邊陲有變,朝局不穩,最早頭疼的除了大周皇上就是他的老父親。隻不過,既然未娶,心機不免還在。衍州近在天涯,恐要觸景傷情。”
“中原朝堂、民生經濟豈是小家宅院的女孩兒能論得出的,三哥眼皮子底下也不知把穩。”
“哈哈哈……”靜夜中笑聲朗朗,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哈腰抱了起來。今兒這頓飯議了個他最不想提的人,這成果卻太讓他對勁。從聽到那人的名字,到曉得即將近在天涯,她白淨的小臉上隻是略略驚奇便再不見一絲顛簸。行動慎重,纖細之處都如平常般隨心隨便,連他耐不得失態她都能納在懷中,偶爾垂了視線,鬱鬱地還是想著彆離。她內心實在是隻要他了……
“可不是!”賽罕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圈著臂彎,那盅酒滿滿呈在兩人麵前,他低頭飲,正貼著她燙燙的臉頰,這杯酒便是細細嘬,漸漸品,半天不見底。不知是因著酒勁還是怎的,他抱得好緊,雅予又是痛又是羞,悄悄捏他的手,掐他的腿,反正他是不管,不想在人前折他麵子,隻好彆彆扭扭隨了他。
賽罕挑挑眉,大手悄悄捏著雅予的肩,半天賦道,“也行。先看龐德佑,一起見最安妥,彆讓他覺著我們有另棲他枝的意義。”
這度量的形狀小丫頭不敢多瞧一眼,撲通跪地,“六將軍!我,我家仆人請您去。”
“可彆小瞧酸墨客。”烏恩卜脫搖點頭,不覺得然,“中原曆任兵部尚書都是文職出身,不會拉弓射箭的用兵奇才舉不堪舉,遠的不說,比來的就是我們龐大將軍。既然褚安哲是翰林院出身,不防派人再去細心探聽,看他專修哪一科,如何觀點。不管如何,年紀悄悄就做到了郎中位,此人毫不成小覷。”
“從速歸去,”裹緊她撲騰的腿腳,他自顧自說著,腳步越快,“早就叮嚀燒了浴湯了。”
她紅撲撲的小臉已然像是被浴湯蒸過,嬌滴滴的羞怯媚到他骨頭裡,看得賽罕隻覺渾身漲,口裡也下了道去,“由得你啊?你乖乖的,奉告我,那樣弄著可更舒暢?”
小桌家宴擺在臥房外的暖榻上本就不拘甚麼禮數,更況本身常日裡與媳婦兒也是個不知避諱的,遂烏恩卜脫涓滴不見難堪,反倒帶著一臉的笑重拿起了筷子,“弟妹說的有事理。不管褚安哲如何,隻要有褚相在,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所管束。”
“兵部文官來監察換防,不是個很平常的事麼?”輕柔的語聲響起彷彿在安靜的湖水上投了一顆小石子,波紋散開人們的目光都聚向開口之人,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清澈見底,一個個看著他們扣問,似是不解。“女人家倒是不懂,可我想著知子莫若父,褚相入朝三十載定是深諳為官之道,如果明知兒子帶著血海深仇還將他送到仇敵門口去,除非他也想打,不然難道不通?隻是褚相高居首輔之位,焉能不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事理?前些年北方到處旱蝗災,顆粒無收;江浙又接踵水患,饑荒遍野。哀鴻逼變流寇,耗去多少銀錢精力。這幾年纔將將緩過來,天下穩定就是褚相最該求的,就算不為百姓百姓,明哲保身也不該打吧?至於為何派了他而非旁人,若必然要說個決計的原因,依我看,從未帶過兵的新官上任趁著換防參與曆練、體味邊陲局勢實在是機會可貴,不管是老父的意義還是兵部為首輔大人的公子主動奉上都說得通;也或者,俗一些,是為今後升遷攢些經曆也未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