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頁/共4頁]

那一日他的話我記得很清楚，他說：“固執一點，一個浮萍普通的女人，凡是都是早死的命。”

我爹入獄，我苟活至今，原覺得我是為我爹活著的，可我爹死了。我覺得我另有個孩子，現在孩子冇了，我又還剩下甚麼呢。

他從木匣子裡取了一套頭麵出來，黃金的牡丹，花蕊是三顆打磨過的紅寶石嵌在中間，牡丹的葉下綴著一排流蘇，數一數，恰好是九支。老闆手很工緻，替我插在發間，“女人看看，是不是很標緻，這九九之數，恰是寄意長悠長久，女人用這一套，將來隻會好福分。”

他鉗住我的手，順勢壓上來，“崔蓬蓬，好呀，想生孩子是吧？”他的手指已經扣上我衣領，我‘啪’的給他一巴掌，“有病！”

大師都當我崔蓬蓬是個刺蝟，可我隻是個軟骨頭，冇有效的軟骨頭，我分開我爹，分開崔家大蜜斯的身份，我究竟還能做甚麼呢。

“我甚麼也不要，我要回家，我要給我爹收屍！”

到了夜裡，蘇幕來看我，他問我：“你同意了？”

我伸手去掐蘇幕脖子，“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命來！”

他上前來看我，“賠償你，賠償甚麼，你想要個孩子？”

這老闆竟也說得一口流利的官話，我點點頭，他說：“女人是否喜好這件，那我把這件給女人留下了。”

次日，果然有人上門，一件件嫁衣襬在我跟前，有鳳尾的格式，有交領的，另有立領的，有一條格式希奇得很，袖口蓬起來，就似個燈籠普通。我多看了那衣裳幾眼，老闆說：“這是新來的格式，這是燈籠袖，女人你看，這袖口是否就像那元月十五的燈籠，這衣裳寄意好，意味圓美滿滿。”

蘇幕冷泠泠的眼神看我，我站起來，“冇有，我底子聽不懂她說甚麼。”

我已經不再同蘇幕說話，隻哼了一句：“同意甚麼？”

她又開口說了一些話，她說的話我一句也冇聽懂，見她說得努力，我隨便點了點頭。她見我點頭，便歡暢起來，又比劃手勢，我還是看不懂，隻衝著她笑。

“蘇幕，我不會嫁給你的。”

蘇幕說：“這幾日你選好嫁衣式樣，金飾你也本身挑，紅的藍的你隨便選，我們冇有那麼多講究。”說罷，他就排闥出去了。

那老闆走後，蘇幕低頭看我，“誰幫你，我殺了誰。”

我完整不懂蘇幕在說甚麼，我撩開簾子，隻見外頭白雪皚皚，這裡已經不是鳳翔，我說：“是不是宋雲衣幫了你，是不是她幫你逃出來的？”

這架馬車內豪華，除了床榻，另有個小書架，床頭邊上的小櫃子裡還裝著一盒一盒的點心，蘇幕坐著喝了很多酒，我倚在角落，悄悄瞧窗外，去時滿腔熱忱，要為我爹收屍，這時卻滿目蕭瑟，不知將來到底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