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頁/共4頁]

他抓著我的手臂，他抓得很緊，我感覺他的五指要嵌到我的肉內裡去，我扭頭看窗外，嘴唇抿得緊緊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我抬頭笑了。笑得將將近漫出來的淚又散了歸去。

他看著我，漸漸失了耐煩，我看得見他手指的顫抖。

我低頭看天香，她跪在地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就是這個丫頭，在我崔府大難臨頭的時候不知所蹤，我還覺得她如秀兒普通，逢了大難，誰知本日在葉清臣的房裡見到她。

我字字句句捏著天香敲打，蘇幕跟我說葉清臣與天香有染時我不信，實在我瞥見天香站在簾子外頭時我也不信，但她端著一盆水出去，說：“婢子端水給給女人洗濯。”我大略明白了三四分，起碼天香已經是葉清臣的屋裡人，要不然如何能大半夜端盆熱水出去，真是教人遐想。

他一雙手在我頸上摩挲，屋裡燃了地龍，我身上也未著大氅，隻得一件交領貼身的錦袍，這袍子非常富麗繁華，這是本日為了驅逐和親公主的光臨，阿雪特地為我籌辦的。

他有些發燙的呼吸噴在我耳邊，“崔蓬蓬，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

城樓那樣高，我站在上頭竟也不怕，昂首看天上一眼，還能瞥見天上的繁星，難怪謫神仙說，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鬥，不敢大聲語，驚駭天上人。

他打人不似蘇幕，雷聲大雨點小，蘇幕即便要作勢打人，也是擺個行動，並不會真的用力。葉清臣這一巴掌扇過來，我耳邊嗡嗡作響，就似麵前黑了一片，隻餘幾隻螢火蟲高低的飛。

他的手撫上我的肩，又親吻我耳垂，“蓬蓬，彆怪我好嗎。”

“崔蓬蓬”，葉清臣抓著我手臂，轉頭就給了我一巴掌。

天香神采如塗了胭脂般漲紅，她畏畏縮縮，“女人，不是的，不是如許的......”

我那裡又還是甚麼蜜斯，崔家倒了，我爹死了，蘇幕騙了我，我孩子也冇了，到現在，那邊纔是我的歸宿。

我感覺他的肝火來得毫無啟事，我推開他，“我養不活孩子，我喝了落胎藥，孩子冇了。”

天香仍在喋喋不休，嘴裡扯著我做大旗，我看著她發笑，“天香，你內心的那點破事，不要說給我聽，我也不想聽。你也不要說出去奉侍我，你端著一盆熱水，奉侍我甚麼？奉侍我和葉清臣行房，還是你想鄙人頭看著，學著，來日也好本身上啊？”

葉清臣緊緊抿著嘴，我曉得他在活力，氣我崔蓬蓬甚麼時候變成瞭如許作態的一個惡妻模樣。可我崔蓬蓬本就不是善類，我崔家的家奴，輪不到他多話。

“婢子是要奉侍女人......”

葉少蘭垂著眼睫，等他再抬起眼之時，他眸中的霧氣淡了，他伸出他的手，“蓬蓬，跟我回家。”

他的手指清臒白淨，仍舊那樣都雅，我看著他笑，眼睛裡直要笑出淚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