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頁/共4頁]

我低著頭，這位段妃忒是張狂。

我將杯子放回小幾之上，落玉又摸我的手指，我站起來，落玉也站了起來，她說：“大理段氏，遲早是個滅族的命。”

段妃坐在上位，說：“璃郡主可好？當年段萱曾與璃郡主有過數麵之緣，現在又與她的小郡主共處項宮，真是莫大的緣分呐。”

要不是先見過了這位段氏女的張牙舞爪，如果隻單聽她這麼說話，幾乎還覺得她是一個殷勤殷勤的好客之人。她當真會做工夫，嘴上連道：“‘天.衣坊的織物果然名不虛傳，如許華麗的匹緞，看了就教人睜不開眼睛。”

“段萱過得好不好就不勞落玉女人操心了，這裡又不是紫金彆院，落玉女人也不是這西海皇宮的總管，落玉女人與其有這個閒工夫和我瞎扯，不如歸去奉告恭王爺，不是我段萱氣度小容不下李絳，是彆人容不下她。”

我雖瞧不清物件和東西，但能感到到光影，我跟下落玉，身邊另有一個同業的小婢，竟也冇人發覺我是個半瞎之人。

落玉‘嗤’一聲，“紀明澤被貶黜罷官，這還是和段其昌離不開乾係，費將軍，哦，費相要怨，也該怨你們段家纔是啊！”

我腳下挨著凳子角，摸到擱茶的小幾，才略微放心些。

屋子裡是死普通的沉寂，我身邊明顯另有項宮的侍女，不管段妃說得對不對，她如許揭李絳的傷疤，就是讓她在全項宮丟臉，她今後還如安在這西海皇宮裡安身？

梁皇後走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位段妃就來了，她彷彿停在了我們身前，我略微今後縮，她說：“抬開端來。”

‘哎’，段妃又開端感喟，“罷了，罷了，故交可貴見麵，說這些絕望的做甚麼，過一陣不定還要爭紅了眼。落玉女人，你們現在可都還好啊？”

段妃吱吱笑，“哈，你們這些殷人啊，自來就瞧不起我們大理段家，不準我段家後輩奪狀元，還誣賴他賄賂考官。我呸！你們都是凶險至極的小人！”

落玉道：“多謝娘娘體恤，大殷寧王府感激不儘。將來如有甚麼好的希奇寶貝，都是不會忘了段娘孃的。”

“段女人的話真是越說越遠了，江女人的事情另說，葉仙與段女人何來甚麼友情。另有宋貴妃，您應當感激葉仙，若不是她，恐怕段女人還活不到這一天。”落玉說話也甚是直接：“當年段女人因一點小事劃傷了宋貴妃的臉，若不是葉仙，宋璧恐怕早就將你沉屍了。”

一陣沾著佛香的氣味散了，落玉說：“恭送梁皇後，是我等失禮了。”

落玉回身要走，我跟下落玉的影子，背麵道：“死了一個替死鬼崔綱，下一個你猜是誰？”

“鐘落玉，我段萱無妨奉告你，有我在，我段家就不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