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事[第1頁/共5頁]

實在他另有很多事冇奉告薛泓碧，比方當年他千裡疾奔，固然冇能趕上救人，卻為薛海收了屍，那人死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裡，身上不測埠潔淨，除了被打斷的腿，就隻要脖頸上一處致命傷，明顯是利刃割喉，走得痛快，不似那些鷹犬的手腕。

即便白梨以移花接木之術將他帶出都城，活過來的也隻要一介白身薛明棠。

此次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道：“跟我講講他們的事吧。”

薛泓碧終究哭出了聲，他蜷起手腳，將整張臉都埋進臂彎，不叫旁人看去一眼。

她穿戴重紫的羅裙，髮髻上簪了紅色絹花，麵上青黛脂粉用得略重，卻將濃麗與媚俗完美融會，是殘花敗柳，也是濃墨重彩。

“那可真的是小孩冇娘說來話長了……”傅淵渟的指節在腿上敲著拍子，似在想從何提及，“你曉得杜三娘是誰嗎？”

薛泓碧不吭聲了。

啼血杜鵑，果然名不虛傳。

“我不曉得。”傅淵渟搖了點頭，“除了宋元昭，獨一曉得九宮全員身份的就隻要當年幫手密探調查此案的擲金樓之主，而他在傳出諜報之前就被你娘滅了口，擲金樓也被一把火燒得乾清乾淨，不然九宮飛星早該被趕儘撲滅。”

因而，永安三年，翰林院侍講學士薛海於家中被刺身亡。

“她說……本身是殺手，在收養我之前殺了很多人。”

“你在說甚麼大話？”傅淵渟暴露一臉見鬼似的神采，“如果你娘動手，你現在想爬出門都是癡心妄圖！”

傅淵渟背倚梧桐樹乾，漸漸喝下壺中最後一口殘酒。

正因如此，藏匿多年的白梨和薛海才又透露蹤跡，終究白梨死於落花山，薛海同月身亡，若非傅淵渟曾在機遇偶合下與他們伉儷訂交，恐怕連他們生前育有一點骨肉都不曉得。

“若以成王敗寇論，確切是九賊。”傅淵渟不怒反笑，“昔年先帝駕崩，合該監國太子即位為帝，卻在那節骨眼上暴斃，並非是大悲之下罹患急病，實乃繼後蕭氏令人下毒暗害，以此讓她的兒子能夠名正言順地篡位，而這件事朝廷裡不是冇人曉得，隻是冇有證據。”

但是，暴雨梨花與啼血杜鵑的行事風格又有分歧。對杜鵑而言，隻如果擲金樓派下的任務，她都會一絲不苟地完成，哪怕麵對垂髫沖弱也隻看重對方的頭顱代價斤兩，比擬於她，梨花固然手腕奇詭狠絕，卻鮮少接滅弟子意，特彆不愛對老弱婦孺動手，寧肯去啃那些得不償失的硬骨頭。

見他如此，傅淵渟歎了口氣道：“當初暗中買凶殺人的慶安侯世子就是當今蕭太後的親侄子，此人仗著家屬權勢冇少做傷天害理的肮臟事，白梨殺了他不但為情也為義，可她也是以獲咎死了蕭氏一族，擲金樓也不放過她這叛徒，可謂吵嘴兩道都下了絕殺令，若冇有另一股龐大權勢的庇護，彆說是生下你，他們伉儷要活過一年半載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