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孤注[第1頁/共8頁]

永安帝年幼即位，從小到多數遭到蕭太後的節製，如傀儡普通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連本身靠近的人都庇護不住，人不是泥捏的血肉，他豈會冇有不甘，又怎能不恨不怒？

步寒英皺了皺眉，翻出帕子擦拭他手上的血，這行動好似給了昭衍一些力量，他反握住步寒英的手腕，低低隧道：“師父，弟子不感覺方父執和殷先生他們……全然是錯的。”

將李鳴珂派往雲嶺山作餌是平南王府主戰一方的決定，他們不怕雲嶺的奧妙被聽雨閣揭開，隻怕此事鬨得不敷大，一旦局勢生長如其所料，南北烽火就要從雲嶺山而始，正中某些人慾奪從龍之功的巴望。

傅淵渟勢單力孤嗎？

但是，平南王最愛好的倒是他女兒。

平南王想當天子嗎？他當然想，不然不會將全部西南運營成鐵桶一塊，軍政文財儘數歸入掌中，乃至招攬武林妙手為暗客，與江湖權勢同謀合作，連占山私造軍器這等事也敢乾。

“你下山之前，殷無濟就傳過一封飛鴿傳書為平南王做說客，被我給拒了。”步寒英麵色微冷，“我猜到他們不會等閒斷念，卻冇猜想會直接找上你。”

昭衍一時無言。

歸根結底，傅淵渟不是輸給聽雨閣，更不是輸給任何人，隻是輸給了權力。

傅淵渟半生的悲劇，給了方懷遠一個深切的經驗——高深莫測的武功也好，名震四海的聲望也罷，都會在滔天權勢麵前變得一文不值。

他怔怔抬眼，隻見步寒英正垂眸看著本身，抿成一線的唇無聲揚起，彷彿塵封多年的神兵利劍終究展露鋒芒。

步寒英對昭衍坦白了這些，無疑是不想讓他捲入此中，可鑒慧卻在武林大會結束後將那張字條送到了昭衍麵前，較著打著為平南王府招攬他的意義。

飛星案始於傅淵渟殛斃鎮北大元帥張懷英之事，可真正將全部飛星盟推入萬劫不複之地步的是隨後那樁謀逆案。

皇宮防備森嚴，特彆在三王之亂後，宮門一旦落鎖非遇告急嚴峻之事毫不開啟，且叩門者必到手持璽印聖旨或天子令牌，不然看門禁衛有權將之當場擯除乃至誅殺，連皇親國戚也不敢冒昧。

步寒英坦言道：“殷氏宗室香火殘落，平南王殷熹的確是現存少有的實權藩王，其人亦不失為雄主，若光陰倒流十載，我或許也會上他這條船，可惜冇有如果。”

因而步寒英在最後關頭搶下了方懷遠的命。

步寒英對殷令儀明顯也不無知悉，隻道：“可惜她生為女兒身。”

步寒英目光沉沉地逼問道：“你就不怕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說是密信，實在隻是一張兩指寬的字條，上麵寫滿蠅頭小字，說的隻要一件事——永安七年，丞相宋元昭夜闖禁宮謀逆刺君的本相。

九宮飛星，存亡離散，奸佞當道，豺狼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