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第1頁/共3頁]

實在今晚的風很冷，幸虧月圓且明，滌塵凡，抱山川，照天下人。

這是昭德元年的中秋節，金桂飄香，不管是繁華州城還是貧寒鄉野，各家各戶都忙著過節，縱有那平時摳門兒不已的，也得想方設法弄頓好飯與親朋共食。

尹湄坐在野渡劃子上，三兩口吃完了一隻月餅，又打了個嗬欠，月華水光落渾身，她睏乏極了，卻不敢倒頭就睡。

彆的值得一提的是，新武林盟在江家父女身後土崩崩潰，白道各大門派掌門人於去歲聚會棲凰山，決定暫緩重修武林盟，各派曆經數變急需療攝生息，由望舒門掌門人穆清、臨淵門掌門人展煜、丐幫幫主王鼎牽頭，吵嘴兩道訂下三年之約，刻日內各自按端方辦事，互不擾亂，違者必究。

他覺得尹湄會慍怒，畢竟兩報酬此事爭論了幾次，還隔空給對方找過費事。

尹湄笑了一聲，模糊回到了當年在水雲澤裡明眸善睞的年紀，她道：“既然如此，你可願替我走一趟塞北？”

這兩件事乍一聽上去彷彿八竿子打不著，可方詠雩在半晌怔然後當即明白了過來，纏在腰間的玄蛇鞭動了動，他半晌才道：“你思疑是……”

四月十九，平南王入宮覲見，帝升午朝，當廷裁撤聽雨閣二十二營七千體例，全數案宗移交刑部、大理寺，命平南王主持複查事件。

方詠雩輕嗤，回身便走，剛出幾步，身後俄然傳來破空聲，方詠雩反手一接，竟然是個頗沉的長盒子，翻開來看，內裡放著一柄無鞘的細劍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拿起此中一塊牌子，上頭鮮明寫著“薛泓碧”三個字。

方詠雩沉默了一陣，對這番話不置可否，他身子一旋就回到馬背上，風將衣衫拂得獵獵作響，揚催促馬，一騎絕塵。

臘月廿三，帝親至太廟祭天告祖，下詔罪己，冊封平南王殷熹為皇太叔。

尹湄早已風俗了他不愛繞彎子的風格，剛好她明天也冇多少酬酢心機，直言道：“兩件事，一是昌州那位在上月末縊亡於府中，我不信他會自尋短見，賣力看管他的暗衛卻都冇在事發前發覺非常，而屍身顛末查驗，是被人扭斷脖子再掛上去的，我想曉得是不是你乾的。”

“子母同心蠱，同生共死……連殷先生都無能為力，他阿誰時候也的確重傷瀕危，應是十死無生，唯有你我遍尋至今。”

她是大忙人，那小我卻比她還忙，一向比及亥時將近，岸邊古道上才傳來了馬蹄聲，尹湄站起家來，號召道：“方宗主，久違了。”

麵對尹湄，方詠雩神情稍緩，但語氣仍然很淡：“急著找我過來，有甚麼事？”

兩年裡，尹湄與方詠雩倒是保持了聯絡，可他們一個在朝一個在野，數月一次的聯絡也多數是為了互通動靜好辦事，至於見麵，倒是葫蘆山背麵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