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伏手[第1頁/共4頁]
“豫兒,”言闕撫著兒子的肩,直視著他的眼睛,“為父不喜好黨爭,那太醜惡,會吞噬掉太多的美善;我也不喜好梅長蘇,他太詭譎太讓人捉摸不透,以是之前也隻肯承諾為他做有限的一些事。但這一次,我決定要儘儘力幫他,支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吝,因為他和靖王的這個決定……實在讓我感到震驚。明知是圈套,是騙局,利弊如此較著,但仍然要去救,所為的,隻不過是昔日的交誼和公道……我已經太久冇有見過這麼蠢,卻又這麼有膽魄的人了。如果此次我不幫他們,將來有何顏麵去見泉下的故交?豫兒,為父的這份心機,你能瞭解嗎?”
不過固然他美意殷殷,可才方纔酒過三巡,言豫津看起來便有些心不在焉,隻是出於規矩起見,還做出一副凝神賞識的神采,可惜那目光早就散得冇邊了。
景禹……豫津……這兩個名字之間的關聯到底是偶合,還是有人下認識的所為,言豫津冇有開口扣問,但作為一個在內心深處非常在乎父親的孩子,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另一個題目。
言闕年青時的風雲舊事,言豫津隻聽梅長蘇大略說過那麼一件,此次聽當事人本身回想過往,更有另一番意味。在言闕往昔的那些光陰裡,有淋漓豪情,有揮斥方酋,有壯懷狠惡,有悲苦慘傷,有那麼多需求記唸的人,有那麼多難以健忘的事。十幾年的低沉頹廢,還是不能竄改熱忱激昂的賦性,仰首痛飲,擲杯低吟,這位早已豪氣消磨的老侯爺的臉,在傾訴舊事時卻顯得那麼神采奕奕,涓滴不見疲勞衰老的模樣。
“靖王自幼便跟在祁王身邊,為人辦事、治國方略等都秉承自祁王,這一點我對他還是有信心的。不過他的脾氣不太象他哥哥,多了些剛毅固執,少了點蕭灑意味。你年紀小,隻怕記不清祁王了……景禹……非常象他的母親……”
“我如果食言,您還不打上門來?”言豫津伸了個懶腰道,“您明天可彆穿王服,我們得悄悄去才行。”
“你的耳朵啊,就是讓妙音坊給養刁了。”紀王悻悻隧道,“我府裡這些個粗淺的玩藝兒,你當然瞧不上了。”
固然餘醉未消,但言闕總算還充足復甦,冇有遵循少年簡練的指令直接把信燒掉,而是先拆開來看了一遍。
紀王眉尖一挑,俄然指著言豫津怪笑起來。
“但是……”
“現在您明白了吧,宮羽也是冇體例。她隻想著躲過這一陣,再看看有冇有其他前程了。”
“王爺就彆光說我了,您本身不也是如許?”言豫津毫不在乎地一揮手,“最迷宮羽女人那把琴的人,恐怕不是我吧?”
“王爺如何了?”
“這還差未幾。明天甚麼時候?”
紀王當即明白,不動聲色地又陪他喝了兩杯,便遣退了下人,挪到言豫津身邊來,小聲問道:“你的意義,是說妙音坊底子冇有通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