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始變[第1頁/共4頁]
雖是天子壽日,但喪期服飾有製,大師既未敢著素,也未敢豔妝,一眼望去,不似往年那般花團錦簇,五彩富麗,反倒更覺高雅。
不過要說太子不曉得此時演樂違禮那當然不是,隻不過他一貫吃苦慣了,耐不得喪期清寂,邇來又表情愁悶壓抑,忍不住想要解解悶,加上覺得關了長信殿的門窗悄悄在內裡玩樂,東宮幫手禦史言官都不成能會曉得,未免行動放浪了些。而對於父皇的俄然到來,因為之前底子冇有產生過,他更加是想也未曾想到。
壽宴範圍雖小,但眾皇族親貴仍然要按常例呈送壽禮。這一貫是他們較量的時候,大師都花了很多的心機。太子送了一麵九折飛針龍繡的大屏風,精工奇妙,華彩灼然,一抬出來便大家羨歎;譽王則不知從那裡網羅來一塊兩人來高,天然腐蝕穿鑿成一個“壽”字的太湖石,奇絕瘐美,也是可遇不成求的珍品。其他皇子們或送孤本古書,或送碧玉觀音,件件代價萬金,不一而論。靖王送的是一隻神俊獵鷹,調教得非常妥貼,神情實足地站在梁帝臂上,歪著頭與天子對視,惹來一陣歡聲大笑。
因為國喪期不能見音樂,宴飲氛圍畢竟不濃,固然來賓們極力談笑,但梁帝的興趣始終不高,依禮接了幾輪敬酒後,便起駕回後宮去了。
這一番動靜不小,殿中的太子已驚覺,撲爬出來看時,隻瞥見梁帝赭黃的衣袍一角消逝在外殿門外,再回眸看看柱上刀痕,頓覺汗出如漿,頭上嗡嗡作響,滿身的骨頭如同一下子被抽走了普通,整小我癱軟在地。
躬身領命後,高湛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雖不知宮中是個甚麼景象,但總感覺冇對,驚駭鬨出甚麼風波來,不由悄悄瞟了蒙摯一眼,想看看他的意義,冇想到這位大統領臉上底子冇甚麼較著的神采,隻是垂首沉默隨行。他也隻好把本身的身子彎得更低,小步半跑著跟在越走越快的梁帝身邊。
八月,對於朝野來講,本來有兩個極其首要的日子。一是八月十五的中秋大節,二是八月三十的天子壽誕。不過因為太皇太後的國喪,一應慶典都停了,所之前者隻是停朝放假,後者僅僅收了各地賀表,重臣宗室後宮停止了幾場小型聚宴了事。
宗室外官的命婦行罷禮,全都退了出去,殿中隻餘宮妃公主。皇後天然起首捧酒敬賀,以後便是越貴妃。因太子屢受斥責,越貴妃在宮中也低調了很多。本日她隻描了描纖長入鬢的柳眉,未曾敷粉點朱,一張臉慘白平淡,帶著薄薄的笑容,冇有了之前的素淨驚人,反而令人更覺顧恤。
高湛從速命小寺人將那內史追了返來,帶到梁帝麵前跪著等候扣問。
嬌柔的媚語後是太子的一聲冷哼,“即便父皇無恙,他也不會召我。現在除了譽王,父皇眼睛裡另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