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舊遊[第2頁/共4頁]
蕭景琰是個威武之氣甚重的青年,因為勤加練習,長身玉立的身形也非常健壯好看,氣質上與稍嫌陰鷙的前太子和有些油滑的譽王有所分歧。每當他穿戴朝服盛裝時,感受都會與便裝或戎裝時迥然兩樣,彷彿有積蘊於內的貴氣和壓抑已久的威儀迸收回來,令民氣生畏敬。
“我們回京後,當即捲入朝局,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不知不覺間,江湖已是長遠冷酷。”言闕歎道,“說到底,那畢竟不是屬於我們的處所,畢竟隻是做個過客罷了。”
蕭景琰麵色慘白的站立著,等候湧向心臟的血液迴流。在生硬顫抖的四肢重新規複知覺的那一刻,他一言不發地猛衝了出去,直奔馬廄,解開視野所落第一匹未解鞍韉的馬,翻身而上,用力一夾馬腹,便朝宮外疾走。
“那想必走過很多處所?”
那小我築了一條密道每日為他煎熬心血,那小我在病中模恍惚糊地念著:“景琰,彆怕……”
蒙摯被他問的一愣,尚未答言,蕭景琰已笑道:“王叔不要難堪蒙卿了。我是軍戰之將,與江湖妙手不是一起的,若連我都排得上琅琊榜,豈不是江湖無人?”
言闕的目光稍稍沉鬱。殿中一時寂靜下來。若說當年誰跟言闕的友情好到跟他一起外出隱名遊曆。那是不言而喻的。
“歸正隻是化名,有甚麼要緊的,另有人指著一棵樹就當了名字呢。”
宗室減俸,曆代都是不奉迎的事。但因為大梁鼎祚已久,皇族繁衍。親疏有變,很多處所不成能再按舊例。梁帝一向想改,情麵上難動,乘著太子新立,恰是銳氣不成擋的時候,便甩手把這件事丟給了他。
“豈敢豈敢,”蒙摯忙抱拳道,“殿下美意,臣榮領了。”
雖說如許提起逆名在身的罪人不太安妥,但在場諸人中言闕與蒙摯本就是敬佩林燮之人,紀王對赤焰案也有他本身的儲存觀點,現在新太子都明說了。大師也就不再那麼忌諱。神采稍稍天然了一些,隻是還不太敢暢所欲言,唯有蕭景琰仿若在負氣般,對峙要談這個話題。
言闕發覺有異,卻又想不出啟事為何,躊躇了一下,低聲答道:“林……”
入殿見禮坐下後,執事這纔將冰蠶靴捧來給蕭景琰細看。此靴乃夜秦所貢,觸手柔嫩,風涼簡便,公然是極適應夏天練武時穿用的。大師嘖嘖讚了一番後,紀王笑問道:“大統領,你是我們大梁第一妙手,你說太子殿下的技藝,可排得上琅琊榜不?”
朝儀禮畢後,新太子入坐,接管百官朝賀,以後便進入內宮,拜見貴妃。午後,梁帝攜儲君駕臨太廟,敬告先人,沿途接管蒼活路謁,場麵甚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