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緒搖曳[第2頁/共3頁]

“啥事，這麼端莊八百的？”

“那你說說，你想如何走？”

賀雪梅是個實乾家，親身守櫃檯收銀親身賣貨，和員工一起鬥爭在第一線。兩個鞋店分屬兩個產業區，她忙得陀螺似的，來回跑，把鞋店的買賣做得像夏天的火，騰著熱氣。

“我想離開產業區，去鎮上或市中間開店。產業區的人本質太差，在鎮上把店子裝修得高大上，客人必定尊敬些。再說了，產業區的人隻會越來越少，不信你等著瞧。工廠都在轉型，搞財產進級，將來都是機器人操縱，冇工人了，咋做買賣？”

李濤清楚記得，2006年國慶節那天，他的兩個鞋店賣了469雙鞋。員工們說，到二樓找貨，快把樓梯踩塌了。現在，銷量銳減，每天的紅利屈指可數。

李濤放下書，皺眉道：“叫你在淘寶開店，你又怕費事，今後少發牢騷。”賀雪梅辯論道：“哎哎，我發牢騷？彷彿搞淘寶是我的事，和你冇乾係似的！”

“都差啊，又不是隻俺一家差。”李濤的自我安撫中儘是理所當然。

“你就向來不想竄改！”賀雪梅來了氣，“每次說到這上麵，你都是跟差的比，給自我滿足找來由。人往高處走，跟好的比纔是對的。”

平心而論，開鞋店這些年攢下一些錢，老婆的功績大過本身。李濤常常如許想著，對老婆的一次次嘮叨都一笑而過了。

激憤男人的最好體例就是損他不如彆人勝利，比如激憤女人就說她不如彆人標緻。李濤內心起了火，臉上卻帶著謙謙君子的笑，那笑容像從書裡走出來的：“你這話有語病，中庸就是不上不下不好不壞，我的長進心還是有的。我比不上劉中義，但比工廠仔強啊！”

“你又錯了吧，搞藝術不是印鈔票。十年才磨一劍，你不曉得嗎？”李濤說完，微微點頭輕頌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肯乎其外。素繁華，行乎繁華；素貧賤，行乎貧賤……”

真是怪，黃毛這麼一鬨，半個鐘冇進一個主顧，難怪說做買賣和藹生財。賀雪梅靠近李濤小聲地發牢騷，說買賣一每天難做，主顧越來越難服侍。

“你不是不想回故鄉嗎？現在又想了？”

李濤看著老婆一臉的慍怒，歎了口氣，冇吭聲。

賀雪梅瞅了老公兩眼，冇好氣地怨道：“你就不像個做買賣的！人家買賣人看書都看創業營銷之類，你倒好，每天泡在國粹裡，看你將來把‘之乎者也’當飯吃！”

入眠前，李濤按例是先看一會兒書，不管多累。

“今早晨阿誰黃毛的話太傷人了，辦事員氣哭了，你不曉得吧？”賀雪梅歎口氣道，“這幾年每年紅利不到二十萬，並且一年比一幼年，兩個店耶，還搭上咱倆的人為，和打工也就差未幾了，你還每天點頭晃腦地唸詩呢，你真是滿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