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船八鼓[第2頁/共2頁]

那人就高興了，咧嘴大笑：“這纔對莫，我們都是江麵上討餬口的。當水蝗，也是迫不得已。喝上酒了，我們冇甚麼兩樣。”

春四一聲尖叫，她一下就認了出來，隔壁船常常和春申玩的二孬的人頭掛在內裡，四歲的小女孩腦袋皮隻剩下半個，彷彿被硬扯下來的，嘴巴張的很大。

春四爹警戒的看著他，但是酒香讓他有些煩躁，在船艙裡，春申被酒味嗆了，莫名醒了，昂首起來，就被春四娘敏捷按回進被子裡，捂住了他的嘴巴。

“放心，我等一下就走。”半裸的男人輕聲說道：“真的，能不能討一碗水喝。我是在太冷了纔不得已上來。”

“1，2，3，4，5.”炮頭撥弄著那些人頭。俄然愣了一下，看了看水麵：“搞莫逼，少了幾個，掉了哪兒去嘍。”

“好這一口。”那男人嗬嗬笑了一下，用漢口話說，又取出兩隻小碗，一隻撈了一碗摻著酒的溫水。放到春四爹的門前，一隻本身喝了一口。收回了讓民氣癢的嘖嘖聲。“來點吧，你們也不輕易。”

春四爹仍舊躊躇不決，不曉得如何應對，但是孩子娘當即倒出了剛纔爐子裡的濕煤，放入乾煤引火，讓春四去船前麵打水。

刹時一股香味溢滿了整船，這是燒酒的酒糟。

酒糟非常苦澀，就是摻了江水，味道也非常濃烈。一下衝開味蕾，春四爹一口下去，不由自主，又喝了一口。

月光下那人的手有如慘白的爪子，冰冷的江水凍得上麵都是瘡疤。

春四爹有些摸不著腦筋，這個男人不似普通的水匪，能夠在淩冬的半夜在水裡追船的人，明顯水性極好。他說等一下就走，那他在水裡做甚麼呢？莫非是在追另一艘船。

半裸的男人看春四爹還是冇有反應，從兜裡取出了幾蚊錢，俄然有些不歡暢了：“老子付錢買一碗熱水。老爹，老子是甚麼身份你也曉得，隻是要一碗水罷了，喝了老子就走，你要不識相，可彆惹急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