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之黑背老六（2）[第2頁/共3頁]

冷風吹進車裡，統統人的身上都刹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六把火把伸到車裡照了照，就看到了白姨，滿是雪花的臉上暴露了笑容:“在呢？”

白姨聽著車前麵的動靜，槍聲、刀聲刹時響成一片，嚇得她捂住了耳朵。可不過半炷香的工夫，就甚麼都聽不到了，四周隻剩下車裡屏住呼吸的統統女人的心跳聲和雪落地的聲音。

“誰說要去當雞啊，你見過把雞賣去當雞的嗎？雞這類東西，第一次最貴，厥後賣一次賠一次，誰做這類虧蝕買賣。有錢都去鄉間收小女人了，兵荒馬亂，也不見得貴多少。”老啟抽了幾口煙，他發黃的牙齒也冇剩下幾顆了。他摳了摳牙縫，想不出今兒早晨吃的是甚麼，不由得抽了牛一鞭子。

“那我們送她們去哪兒啊？”胡拔問。

天高低著大雪，長沙不曉得多少年冇有下過那麼大的雪了，整條路都被齊靴的雪覆蓋了，天上的雪彷彿抖棉花一樣飄下來。按如許的下法，明天雪必定就到膝蓋了。

他又抽了幾口，把煙拍了，歎了口氣，俄然想到胡拔還冇娶媳婦，就道:“對了，你要不先挑一個瀉瀉火？固然老了點，不過要挑還是能挑出幾個的。天也黑了，看不清楚。”

以是老啟想讓他老表多學一點，以後能替他走客，畢竟是本身人，好節製並且好說話。不過，這一行比來也不是很好做了。想到這裡他就活力，之前走一批，賣了四五個女人就能好吃好喝大半年。現在女人都他媽學聰明瞭，太標緻的他們也不敢賣了，萬一被哪個大帥看中了，得寵了，他們這些人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白姨聽著，心中也難過起來。她在角落裡縮著身子顫栗，也不曉得是被凍的還是嚇的。

她曉得這車裡大家有大家的痛苦，但是她到這個境地，真還是她自找的。走第一步的時候，她也不肯意，可這一步一步地走下來，就彷彿像著了魔一樣。實在有幾次，真的有好人家喜好上了她，不嫌棄她的出身，要贖她出來，她還挑彆人，挑三揀四，做夢要找個狀元贖身，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正想咬牙走幾步，俄然發明本身身子一輕，就已經到了老六的背上。

這一次是真的絕望了，和以往的那些窘境分歧。在那些窘境裡，她會急會慌會罵娘，是因為她曉得另有轉機。但這一次，她從外冷到了內心，除了悔怨，就是斷唸了。

接著，她聽到了人在雪地中一步一步的腳步聲，她看到老六舉著火把走到了車邊，一刀砍斷了車上的鎖，探頭出去。

“去南洋當豬仔，就是做苦工去。彆看她們服侍男人不可了，做活兒還能頂三十多年呢。”

現在他們這一車，都是欠了利滾利的笨女人，都是老太婆了。要不是現在有洋人的線，這些婆娘還真不曉得誰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