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月二，龍低頭[第3頁/共4頁]

“返來？還返來乾嗎？你就在那脫下這身皮，找條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賣你的鹵煮火燒得了，還當這九品藍翎長乾嗎，不是屈才嗎？”

肅文隻覺著內心一緊，心口窩象被人揪了一樣地疼。

“唉，如果多隆阿在就好，就他能聞出這香味是不是跟琉璃廠阿誰七兄是不是一樣。”麻勒吉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麻勒吉倒是冇忍住，跟肅文一人小聲說道，“今兒是仲春二啊，二哥，龍昂首的日子，看，我前額都一寸長了！”

“餓了吧？”肅文看看他。

“行了，行了，二哥，我就這一句話，惹出您這麼多話來，您彆叫真章，我去站著還不成嗎？”麻勒吉一抹鼻，乖乖地到牆跟下站著去了。

肅文看看無人再來，手象鐵鉗一樣，一把掐住麻勒吉的脖子，“哎喲，二哥，輕點，輕點，彆讓七兄聞聲了……”

在這鹹安宮，一句不慎，也會肇事。統統的門生都學會了閉口，學會了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甚麼話應甚麼時候說，甚麼時候不說，甚麼話應嚥到肚子裡，甚麼話應憋在內心，如許憋來憋去，漸漸就把當官的城府憋出來了。

高塞細心咂摸著鄂倫察話內裡的味道，摸索道，“外務府大家背後都有人，就象那《西紀行》裡的妖精，不是哪個神仙的坐騎，就是哪個天官的孺子，就是六部和外省，從外務府出去仕進的人也不在少數，升遷、外調、聯婚，權勢盤根錯節，一呼百應，這外務府以外，竟似另有一外務府，獲咎一人就是獲咎一群一幫，不成不慎哪！”

“忍著吧，我們衚衕張麻子剃頭，刀鋒洗眼，那是一絕，早晨一塊去。”

“二哥，二哥，我不去了還不成嗎？”麻勒吉不樂意了，“這幾天我是不是獲咎你了，也不至於這麼損我！”

“真的，我肚子裡真餓了。”麻勒吉看看其他官門生，“那我先去吃碗鹵煮火燒，再返來。”

一眾門生看他如許，擠擠眼，使喚個眼色，都乖乖散了。

“前鋒營這些日子真是白訓了，……”肅文嘟囔道，轉臉從懷裡取出一個肉火燒咬了一口，幾口嚥下去，轉過臉來，又是一臉嚴厲。

一個個都進了宮，卻見一頂肩輿又是穩穩鐺鐺停下了，燈籠上寫著一個巨大的“榮”字。

“出甚麼事了？”秦澗泉也是迷惑。

“今兒一早，榮憲公主到外務府視政，當場，就有四十多個官一塊遞了辭呈。”

“在女人手底下當差，你去啊？”蔡英傑喊道。

“讓鹹安宮的門生進前鋒營，我傳聞過，參與宮中值守……”鄂倫察拿起宮點碟子遞給高塞。

“七格格！”肅文內心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