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空器”[第2頁/共5頁]

倘若不把裴該、祖逖看作同一股權勢，而將之拆分開來，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其節製邊境之廣、戶口之盛，以及在個人中一言九鼎的權力，儘皆不如石勒——當然啦，石勒的半個冀州和幾近全部幷州目前還都是虛的，尚需求時候去平靜、整合。

但是這麼做，在溫嶠看來，實在是很不明智的。因為當今天下局勢，晉朝已經逐步穩住了腳根，把胡勢反對在黃河以北，南北二分，晉大而胡小。倘若平陽和襄國能夠同心一意，另有挽回局勢的能夠，若起齟齬，那晉便有隙可乘了。即便一時候還撼動不了石勒，但裴該加祖逖，充足將貧乏東部外援的平陽給完整端嘍。胡漢若滅，則石勒獨存的機遇必定變小。

段文鴦再度請命，率軍南下以救厭次。而徐州方麵，蘇峻因與曹嶷有約，軍不過濰水——雖說這並非盟約，隻是商定罷了，本來就是拿來撕著玩兒的東西，但在自家籌辦尚不充分的前提下，卻還不到撕毀的時候——是以婉拒了邵續的要求，但承諾能夠供輸些物質前去。

溫嶠一口飲儘漆盞中酒水，這才反問道：“世傳魏武饋荀令食，發之卻止是一空器，荀令因此鬱鬱，自知不容於魏武，因而服毒他殺——不知此言，有幾成可托啊？”不等王貢答覆，又問：“且魏武為何關鍵荀令，自傷股肱呢？”

如此，就必須先造勢。該如何造勢呢？有兩點，一是更加強石勒的氣力，二是使石勒以下羯軍將吏更加惡感平陽政權。前者王貢是必定不會幫手程遐出主張的——我的職責是弱羯，如何能夠反倒幫手羯勢坐大？對於後者，他倒是假想了一條妙策。

那麼石勒的權勢既然如此之大，天下無人能比，他還甘心隻做胡漢的臣屬嗎？現在平陽政權的氣力，估計還不到石勒的六成，君小臣大，怎能夠悠長保安？再加上劉粲與石勒不睦，世所鹹知，則一旦劉聰掛了，劉粲繼位，他和石勒之間有多大能夠性持續保持哪怕是大要上的和諧，而不會馬上兵器相見呢？

溫嶠聞言，連連點頭：“裴公所言是也。”

兩人扳談過一陣兒，王貢發覺出來，這位溫將軍也是足智多謀之士。當然啦，溫嶠堂皇正大，論起搞詭計狡計來，必定不如本身，但正所謂“他山之石，可覺得錯”，說不定他就能想出甚麼好主張來呢？本身即便再如何聰明，也總不免掛一漏萬，說不定就被溫嶠給發明瞭某些契機呢？

溫嶠點點頭，隨即連問了三個題目：“王君覺得，今天下勢大者，除羯奴而那個？其勢既大，又素與劉粲不睦，則其麾下將吏，公然皆不肯生異心麼？但是今時之勢，羯奴是忠於胡，還是背於胡，何者為無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