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賣官鬻爵[第1頁/共5頁]
卞壼擺手道:“祖君慎言,彼等都是中國人,又非胡人,豈可發賣?且琅琊王之命,使我等守牧徐方,不言揮師西進,豈可妄動兵戈?今止須充足守禦此城之糧、卒,分撥彼等可也,期以來歲,再兼及它縣……”
“我傳聞,汝兄弟家中,原不過數頃地步,自築塢堡,勒迫公眾,今淮泗之土,已儘入汝陳氏名下,可有此事麼?”
裴該搖搖扇子:“且過了今秋再說——我江南的財產,今秋也會有所收成,大不了我再遣使向琅琊大王討要好了。總之不以廣陵郡的名義商借,蓋我徐州刺史之印。”瞧那神采,彷彿在說:祖士稚你就是多事,我們且混過這一陣子再說吧。
祖逖一揮手:“故須穩固城防,且沿淮築壘,覺得警訊,修造船隻,以擾南渡之賊——彼等或許困窮一時,但守得諸縣完整,則大小皆安;若胡虜出境,隻恐彼等儘輸糧秣,也可貴全生也!”
三位長官全都到了,世人這才一起膜拜下去,一一見禮。長官們也不回禮,隻要裴該笑一笑,一搖葵扇:“汝等可坐,坐下說話。”
“誰言朝廷捨棄廣陵?不過前任守、令等膽怯,未遇賊而先逃罷了,朝廷故以我等代之,”祖逖貌似另有點兒不依不饒,“彼等百姓,使君有命,即便身在病中,亦當輿至縣城,豈有令人自代之理啊?何況,我聽聞彼等無命而自築塢堡,乃至有大過縣城的,這莫非是妄生了背叛之意麼?!”
祖逖緊盯著他的神采,緩緩問道:“汝名陳劍,乃陳奮之弟?”
這話連卞壼都聽不下去了:“先父即豪門出身,先外祖(張華)亦豪門出身,以祖君所言,連州郡小吏都無可充當嗎?!”
世人聞言都是大驚——特麼的這和直接把我們給吞了有多大辨彆?不必陳劍領頭,全都叫起苦來,說您這數量實在太大了,就算把我們都賣了也湊不齊啊!
世人聞言儘皆大驚——冇想到郡守胃口那麼大,想把我們全都一鍋端了!陳劍不自禁地斜眼瞥瞥身後那些衛兵,心說莫非我真的必須殺出此堂,進而殺出此城去嗎?大腿外側,倒是還埋冇了一柄匕首,就怕打不過那些兵手執的長槍大戟啊……
就此開端了長時候的還價還價,最後裴該聽得實在是煩了,一搖扇子,打斷了世人的話:“這些刁民,公然隻畏威而不懷德,卞君才為彼等說幾句話,便順著竿子爬將上來,竟然隻應諾些小之數——汝等不輸糧,則我吃甚麼去?”然後“嘖”了一聲:“本官在河東有萬頃良田,即南渡後琅琊王所賜,亦皆大過汝等基業,莫非鵷雛會貪腐鼠不成麼?罷了罷了,豪門本無遠見,便算本官暫借汝等的好了。”叮嚀周鑄,給他們開白條吧。
陳劍心說這位卞彆駕倒是好人,纔剛舒一口氣,就聽祖逖冷哼道:“今我不止要保障淮陰戔戔一縣,還須保障徐方,甚而揮師西進,以破胡虜,奉迎天子——兵卒起碼三萬之數,一歲口糧,及折算東西等,是五十萬斛,汝等能夠籌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