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人一貴重,必致塞聽[第1頁/共5頁]
他舉了幾個例子,起首是馬隆、孟觀,皆為晉初名將。馬隆擊斬禿髮樹機能,安定涼州,孟觀則討平齊萬年之亂,威震西戎,但這兩人出身都相對貧賤,倘若過於看重家世,則必定是出不了頭的。再說漢朝的金日磾,本來是匈奴休屠王太子,被霍去病俘虜後才降漢,而竟然其家七代都做漢帝侍臣;春秋期間的由餘,是蠻夷出身,而能為秦穆公重臣,使穆公稱霸西戎……
陳頵答道:“數月之前,有奏請大司馬歸朝,或將河東、平陽二郡交還朝廷,尚書卻不允。某覺得此言至正,當付於公議,是乃上疏,複言其事,並彈劾荀令……”
晉朝的軍事力量,籠統可分為中軍、外軍兩大部分,中軍就是朝廷能夠直接掌控的宿衛軍和矯捷兵力,外軍指郡國兵,以及臨時在首要節點和邊區設置的駐屯軍。
這四人冇有一個是清華貴胄出身,卻能為國棟梁,成績功業,則現在喪亂未息,合法用人之際,又豈能隻重出身,而不看本身才氣呢?各地中正也好,郡國守相也罷,其薦舉之才,都得顛末考覈啊,怎能直接遵循出身凹凸就授予官職呢?
二人所料不差,這公然是洛陽送來的急報,告訴裴該,東方大戰將萌。
但更首要的是,石勒為一國之主,他想打哪兒就能打哪兒,想如何打就能如何打,想啥時候脫手,就能啥時候脫手,祖逖則分歧,在他腦袋上麵,可另有個朝廷呢……當然他兵權在握,軍中將吏黜陟由心,但對於大的目標——是攻是守——也並非一言可決的。
熊遠搖點頭:“二事不成相提並論。昔日大司馬所當之難,為胡寇也,今所避之難,是中朝也……”內奸之難易解,隻要咬緊牙關,奮力殺去便可;這內敵之難,可就冇那麼輕易處理啦——即便裴大司馬,他臨時也冇有重整朝綱的掌控,以是在關西之政梳理清楚之前,是絕對不肯還朝的。
由此陳頵說了:“目前堂群臣,多由舊任,或因家世而得官,舊任不鑒彆,薦舉不考覈,不免胡塗塞道,漸複孝惠天子時勢麵。而武事雖一以付之祖公,朝議卻又複起七軍之議……”
十月初,石勒果命大將呼延莫率中軍七千,直指厭次。祖逖得報後,終究壓服了朝中大老,一方麵命蘇峻北援厭次,一方麵增兵濟上,以防羯軍完整涉渡,同時彙集船隻,做好增兵河內的籌辦——明麵上,是說此乃“圍魏救趙”之策,隻要把趙軍主力吸引在河北作戰,才氣夠保障河南,且減輕河防的壓力。
“驃騎大將軍但兼顧軍事,而將政治一以付之台省,而諸尚書多承旨罷了,不知進取。吾常上奏,雲昔中州荒亂,貢舉不試,今既稍稍安定,理應搜揚隱逸,試以經策,如大司馬在關中行測驗軌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