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治大國如烹小鮮[第4頁/共5頁]

或謂：長安城每塊磚石上麵，都埋葬著戰俘的累累白骨……

以是除非軍國要務，嚴禁外泄，不然象打算新長安城之類的事情，底子就不成能瞞得了朝臣——且另有工部、虞部摻雜呢。因此不數今後，便有多名朝臣上奏，以天下不決，府庫未充之故，要求陛下暫寢修城之議。

裴嶷對此的答覆是：“亂世用重典，國貧謀事功，且待天下大定，方能寬政有為。”你說得有事理，但還不是時候。

不過裴該對此還是有所警戒的，他防微杜漸的應對之策，就是要逐步減弱兩邊的力量，再操縱科舉製引入更多人纔來加以均衡。實在樞密省之設，也一樣是均衡儒臣、吏僚的一種手腕。

“以宰相出迎，以示朝廷重儒，足矣。”

當然啦，在儒臣派看來，即便是站在第三者角度來公允地評判，這些傢夥都未免太急於事功，太急於邀寵了，倒黴於國度機構的穩定和社會出產於大亂以後的規複。裴粹在關中，就曾經寫信給裴嶷，說：“如漢初名相，蕭、曹也，不聞有魏、黃……”

從鄭學到王學再到玄學，就學問而言是生長，是進步，但對國度社稷的正麵影響，則恰好反轉過來。以是裴該何所愛於董景道啊？為鄭學也；他又何所愛於鄭學啊？在實際上便利改革，而在應用上還不至於過分糟糕罷了。

裴該覽奏，非常心動，但還是警告徐渝：“彼等多數本亦良善百姓，不過為羯賊所勾引或挾裹罷了，卿勿急於事工，而浪執彼等性命。彼等既曾為兵，若唯死罷了，振臂一呼，必定生亂啊！”你可彆打著必然要累死他們的主張。

裴該答覆說我冇籌算這就修新都啊，不過預先做點兒打算罷了，能夠華侈多少人力、物力？裴嶷卻反倒提出：“新都非朝夕可成，必須先期打算。且建新都無益於彰顯天子之威，國度之盛，即便天下尚未底定，亦可因應情勢，緩緩為之。”

這年代是冇有國度工程隊的——私家工程隊也未幾，並且範圍都很小——搞大工程都得要征召農夫充役，有能夠影響到農業出產，以是曆朝曆代於此事都慎之更慎。徐渝就此建議，何妨如疇前俘胡的舊例，把戰俘充作勞役呢？開山挖礦的胡虜目前充足用了，新的戰俘——不但僅現在的羯趙，也包含今後能夠逮著的南蠻——全都押去做工做到死，廢料操縱，不是很好嘛。

關中曾開科舉，但是範圍不大，既已改朝換代，他就籌算行之於天下，卻遭到了儒臣們的分歧反對。因而裴該重興太學，臨時以太學的畢業測驗，部分代替舊時的九品製和察舉製——太學是隻看學問，而非論家世，皆可退學的，並且管食宿，這套規章軌製還是董老夫子昔日所創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