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坦白”[第3頁/共5頁]
以寡族而統巨族,除非你完整融會進了巨族裡去,純用巨族舊政,不然是不成能真正天下承平的――若想以夷變夏,一樣無可建功。但寡族若不能保有必然的特彆性,怎能夠壓抑得住巨族啊?誰肯放著主子不當,情願泯然大眾?苻堅想要以氐報酬根本混合百族,成果身故國滅;真金想要完整漢化,被他老子按在地上摩擦,終究鬱鬱而早夭;契丹以降,直到滿清,凡是能夠政權相對安定的,莫不兩用其政――就彷彿現在的胡漢普通。
因而李容笑笑:“公等所見,皆合其理,然以末吏看來,隻須一計,可決此事。”
祖逖點頭道:“曹嶷前為蘇峻迫至廣固,其膽已落,安敢再出而與羯奴相合?然我料彼心,不過輕易保安罷了,必不肯與蘇峻同救厭次。則曹嶷不動,蘇峻豈敢獨進?是欲援邵嗣祖,而反止相救之兵也。期期覺得不成。”
關頭這年代的華夷之辨、晉戎之彆,還並冇有深切民氣,民族主義思潮尚未出現;加上劉淵打著複漢的燈號,一方麵尊劉禪為先帝,一方麵又禮敬儒者,也常常使士人並不目之為外族,跟從者還想為胡漢找承天景命的來由,不跟的隻是目之為篡逆罷了。
蘇峻信中所言,倒是都說得通,鄭林這票冬烘會含混華夷之辨,本在裴該料想以內。大儒又如何了?大儒借用賢人之言,為本身的汙爛行動背書之事,向來史不斷書啊。王肅也是大儒,為了鬥倒鄭學,他就公開學術造假;範隆也是大儒,直接就退隱胡漢了……
曹嶷聞此,不由心驚膽戰。他早已有了歸晉之心,此前派人前去江東去遊說司馬睿和王敦,但願他們能夠幫手調停,使晉廷接管本身的“歸正”。但是建康方麵,有劉隗、刁協攔著――我等當為朝廷安守江南,不當插手北方之事,以免朝廷生疑――司馬睿將其書按下,底子不作答覆。武昌方麵,王敦倒是想做和事佬,上奏洛陽,要求采取曹嶷――“如此,青州可不勞兵戈而定,大河以南,俱為王土,朝廷斯可安然用兵於北方也。”
這些殺人來由,蘇峻都是在顛末沉思熟慮以後,才逐條開列的,信賴必然程度上能夠消解裴該對本身的疑忌。
但是最後,他還是表示諒解了蘇峻,但願蘇峻能夠知恥而後勇,持續為國效力,在東方獲得更大的服從――“卿今既定城陽、東萊,乃可進取長廣,積糧、募兵以厚其勢,將來可一舉而下廣固,殄滅醜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