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存人失地[第2頁/共5頁]

裴嶷彌補道：“明公欲加名譽、定關隴……”他是長輩，在暗裡裡稱呼裴該的字“文約”，當著世人的麵，則為了表示主從尊卑，向來都是叫“明公”的——“要在一場大勝，非止使胡賊膽落，不敢再來，亦使關西諸守相畏我兵威，又何必在乎一城一地之失？明公曩日有語：‘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莫非本身倒忘懷了麼？”

——劉曜少年喪父，老孃胡氏還活著，與其王妃卜氏、世子劉胤俱在平陽，算是抵押在都城的人質。

劉曜當然不會隻要一個老婆，除正妻卜氏外，另有姬妾多人，此中最受寵嬖的是羊氏，並且就跟在身邊，見在軍中。提及這個羊氏，那可不是普通女人，本名羊獻容，泰山南城人，為晉尚書右仆射羊瑾之孫、侍中羊玄之女，曾為晉惠帝司馬衷之妃，賈後被殺後，她被繼立為皇後。厥後因為朝局動亂，羊後也幾起幾廢，一向到老公掛了，懷帝司馬熾繼位，她皇後的位子纔算安定。

陶侃的估計冇有錯，陳元達確切帶返來了虛除部的兵馬。這些都是遊牧在故漢北地郡內的氐、羌，結合起來，共戴虛除權渠為主，號“酋大”，傳聞有眾十萬落——胡之謂落，猶中國之謂戶也。西晉強大的時候，這些氐、羌名義上附晉，固然不時也會南下劫掠，但不陳範圍，處所官常常與盜賊劃一對待，而不當是內奸入侵。厥後胡漢建基，劉淵、劉聰多次遣使前去說降，虛除權渠隻是對付罷了——現在晉人也冇空來管我，我自在安閒好不舒暢，乾嗎還要往本身腦袋上套個緊箍？歸附？先等你丫滅了晉再說吧。

劉均擺手道：“不成。質押以示誠而不叛也，若迎還太妃、王妃與世子，則不但相國，就算陛下都會頓生疑忌大王之心……”

是以裴該得報後，便與眾將吏商討，是不是要派兵去助守富平。裴嶷點頭說：“不成，劉曜主力未動，而使偏師西行，恰是為了變更和分離我軍。且富平能守便守，即不能守，也當屯兵萬年的麴忠克頭痛，又何乾我事啊？”

以是劉均說了，歸正劉曜另有兒子，即便捨棄了在平陽的兩位嫡子，那又有甚麼要緊？“今勢甚蹙，若再受陛下猜忌，大王本身都難以保全，況於世子乎？”咱得先保老子，再考慮兒子，更何況這兒子麼……畢竟另有備胎嘛。

裴該問道：“卿家在馮翊，料知北地事，若虛除、鐵弗來援，可出多少兵馬？”

“虛除權渠雄踞故漢上郡之地，勝兵十萬，國度每欲討之，而慮其勢雄，且不來犯，乃寢此議。今彼若將數千兵來，還則罷了，若所部精銳儘出，乃至權渠親來，而竟頓挫於大荔城下，折損甚重，大王乃可劫其將而奪其兵，複引軍北上。彼等不過氐、羌異化，以權渠為盟主罷了，則主力既喪，不難分化崩潰——大王尚可北聯肆盧川樓煩公（劉虎），則破之必矣。由是，大王雖不得馮翊，而能有上郡為根底，亦不至於歸無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