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等太平[第4頁/共5頁]

裴通答道：“正因如此，阿兄才更當順天應人啊。”

但是途中持續接到來自長安的稟報，先說有叛胡嘯聚太白山麓，繼而又言甄隨出戰而敗，等裴該抵近渭汭之時，複得裴嶷書，彈劾商部掾路德……因此裴該返回長安後，召見裴嶷，第一句話就是：

他就是擔憂洛中局勢變幻無常，生恐一旦有了好機遇，裴該卻遠在晉陽，緩不濟急，以是焦急要喊裴該返來。

裴該冷冷地問他：“天下能有何變？叔父但願天下如何竄改？”

“人但有地盤在手，有兵馬在麾下，誰肯輕棄？竇融以河西五郡歸漢，千古稱之，為其事少有也！且竇融亦不免老景苦楚。阿兄，兵馬未操我手，便當破之，地盤未入我籍，便當取之，若覺得止憑中樞號令，便能使天下喧鬨，無異於癡人說夢啊！何況現在洛陽當中樞，又安能號令天下？”

他本來的設法，當然是等滅掉了石勒再說，到時候是以權臣之姿與司馬氏共天下，還是更進一步，能夠因應情勢竄改，再作策劃。主如果後代抗戰的經驗太深切了，倘若兩黨能夠早早聯袂對日，倘若花生米在抗戰最危急的關頭冇有持續“攘外必先安內”的舊思路，說不定捐軀還不至於那麼慘烈。

裴該麵色一沉，正待回嘴，裴通卻可貴倔強地一擺手，禁止他開口，然後持續說道：“但是阿兄光風霽月，不肯為此宵小之行，則欲使滅羯後中原順利一統，不再分裂，唯有順天應人。司馬氏聲望已墮，不成複振，勢不能止天下之三分；倘若易以阿兄，有滅胡之威勢，得天下之人望，複強兵在手，將雲士雨，可得祖氏為臣——則其臣即滅羯，乃可超出於其君乎？天然中原為一，複遣一使至涼州，張氏束手，發一旅入蜀地，巴氐為擒，所餘江南，不敷為慮也。

裴通笑道：“阿兄不過擔憂，隻要背棄與祖氏之盟，掣肘之而使其喪敗，始能成本身之事罷了，彆無良謀。但是一人計短，世人計長，但將此言警告文冀叔父等，使其非到萬不得已，不出此下策，以害阿兄之仁，以損阿兄之望，天然無慮。至因而以還如何掌控機會，化家為國，自有彼等籌措，阿兄全當不知。若其越雷池一步……”

裴嶷也曉得本身的謹慎思瞞不過裴該，就誠懇答覆道：“明公身係國度安危，現在賊在滎陽，天下如有變，必起於洛中，則豈可不歸而滯留於幷州啊？”

“弟略識阿兄之意，阿兄常雲：‘兄弟鬩於強而外禦其侮。’然現在外侮已不敷為患，即便阿兄尚存仁心，恐怕兄弟一定同然。鬩牆之戰，隻在遲早，豈可不預先籌劃啊？”

公元25年六月，劉秀在鄗南即帝位，年號建武。但是這個時候，他本來的主公，也是攻滅王莽後名位最正的更始帝劉玄，還好好地呆在長安城裡呢，要等當年十月，劉玄方纔降於赤眉，然後十仲春間為赤眉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