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酒宴[第1頁/共4頁]

他目工夫冷，一個一個瞪過來，瞧得諸將無不顫栗，李義更是直接把腦袋給垂下去了。

陸和一向不言不語，這時候卻也端著酒盞，並且號召各將全都站起家來，學著郭默的模樣，先飲儘，再擲盞，說：“我等唯郭帥之令是聽，如有違背，皆如此盞。想郭帥若不能挽救多數督於郃陽，亦當不能獨存！”

“其二，胡兵品流龐大，有屠各、匈奴、六夷，乃至降胡之晉人，若各成一軍，則難成陣，若散歸各營，則亦生亂。是以有雲，晉但堅陣，胡難摧破。

不過郭默最擔憂的，倒還不是那些原從將領，因為他曉得那票人夠忠，隻要把事理擺明白了，說我如此這般佈劃，無益於擊敗胡寇，援救多數督，應當不至於再使小性子——雖說回回都要解釋，既費事又恐貽誤軍機，以是得先這麼設個局呼喊兩聲——比擬之下，他反倒最不放心李義。

“其三，由此兩端，胡雖剽掠如風，但不耐久戰，稍受波折，便亂陣腳。以是我等當胡，不成浪戰，而當以堅陣正麵迫之，出奇兵抄掠厥後，緩緩侵削其勢，然後能夠勝利。”

郭默斜了謝風一眼，冷哼道：“本日不過邀來一宴，都不肯從我命勝飲，則異日戰陣之上，誰信汝等肯凜遵我命？！”眼神隨即移返來，緊盯著王堂，問他：“汝可曉得，多數督何故命郭某為帥？”

謝風忙道：“多數督既然有命，郭帥名位在我等之上，自當凜遵將令，但不知本日喚來飲宴……”

郭默見狀，當即雙眉倒豎，“砰”的一聲，猛擊幾案，眾將皆驚。李義從速拉扯王堂，就聽郭默喝道：“我早便曉得，汝等自恃從多數督於微時，自徐方轉戰關中，我乃厥後歸附，故此汝等皆不將我放在眼中！今多數督授某總統頻陽各營之責，但是胡寇勢大，再似汝等這般違令不遵，又豈有勝算啊？！”

郭默還是緊盯著王堂，偶爾拿眼角餘光去瞥謝風和一向不說話的陸和，一字一頓地說道：“甄隨在大荔，軍不如我等之盛，則將來救濟郃陽，與多數督表裡夾攻，共破胡寇，當以我等為主力。但是胡寇甚眾，數倍於我，若不能洞悉其情，安有勝算？我與胡寇在河內比武，前後五六年，大小仗不下百數，自能知其所長，及其所短，汝等又如何？”

是以郭默話音才落，李義便即畢恭畢敬地拱手說：“郭帥所言是也，我等自當凜遵將令，豈敢有違啊？”說著話端起酒盞來，號召眾將：“於今多數督受權郭帥，則郭帥之命，有若多數督之命，若多數督命勝飲，我等豈敢違逆啊？諸君，且都滿酒，齊為郭帥壽吧。”

王堂正要辯白，就聽郭默又道：“汝等小覷我，多數督須不小覷我。大司馬全軍，論名位我不如陶士行，論親厚不若裴文冀，而多數督不命汝等為帥，而偏使我督前軍，何也？莫非汝等以多數督為瞽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