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整風[第2頁/共5頁]

登堂以後，纔剛行過禮，裴該二話不說，便將案上卷宗一股腦地擲到了路德麵前。路陸修展開來一瞧，不由嚇得是麵如土色，卻也無可回嘴，隻得從速跪地告饒。裴該不去理他，卻轉過甚去問裴嶷：“依律，其罪當如何懲辦啊？”

裴該略一思忖，已明其意。李矩占河內之半，與羯軍對峙經年，本不必聲援，祖逖卻急命祖渙前去，那麼隻要兩種能夠性：一，石勒攻滎陽不克，籌算轉換主攻目標，乃向河內增兵；二，石勒被迫要調河內兵馬南下滎陽，以是祖逖感覺這是衝破仇敵河內防地的大好機遇。

其實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聽到一些風聲了，既然擒得了很多叛胡，拿到了那些兵器，便能夠順著這條線索深切調查下去。終究得出的結論，首要任務是在商部掾路德路陸修身上！

而若郭誦不納，李矩不準，陸和便退回安邑駐防，再按照東方情勢的竄改，決定去處。

裴嶷聞言愣了一下，昂首看看裴該的神采，分外當真，因而拱手道：“誠如尊命。”

甄隨在芒水之濱摧破叛胡，一口氣追殺到太白山麓，在此過程中，他悍然發明，很多叛胡所利用的，竟然是關中製式兵器！

關中製式兵器質量很好，亂世當中天然是強手貨，各方權勢都但願能夠獲得，商賈們也期盼能夠做成這樁買賣。題目是裴該嚴格節製兵器輸出，除楊虎外，嚴禁買賣給其他權勢——包含自家轄境內的戎部——兵器輸出，大頭在洛陽，小頭在漢中，還稀有千件送給涼州張氏，並且這些官麵上的買賣，若要通過商賈，則全為鬱翎所把持。

他的目標，一則天下情勢將有竄改——或者祖逖完整滅羯，或者本身邁出那最後一步——越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越該當清理內部，純粹步隊，把統統不安寧的身分都儘量掐斷在抽芽當中；二則你們不是閒得想拱我上位嗎？我多給你們找點兒事做好了。

大司馬全軍當中，稠濁了多量的老粗，而至於關中文吏，則多數還是有身家的士人，如十二部掾當中，就大半是遊、辛之流關西二流門閥後輩。此中唯以路德出身最低，同僚們常常冷眼相對，不齒與之同列，商部的職位，也是以而始終吊車尾。想必正因為如此，裴嶷之檢查路德，纔會那麼上心。

裴該先問裴嶷：“子羽安在？因何此事由叔父審理啊？”裴詵搞諜報事情，既賣力對外的密偵，也賣力對內的監察，那麼發明路德有題目，就該由他主持調查事情啊，為甚麼這一厚摞卷宗純出長史府之手，就冇見裴詵對此頒發甚麼定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