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為晁錯,也不做曹操[第3頁/共5頁]
——劉隗在臨行前就表過態了,說有我和刁協等純臣在建康,需求製約、分薄王氏的權益,使琅琊王安為朝廷藩臣,為國度平靜東南,不起異心。但是他的承諾是否能夠兌現,裴該則不敢包管……在本來的汗青上,那兩位就是想壓抑以琅琊王氏為首的僑客世家的力量,穩固王權,成果卻光榮地失利了。
裴該點頭道:“我知之矣——且待劉大連陛見以後,再與之詳談吧。”
裴該做出這類姿勢來,其一是為了向司馬鄴,以及群臣,乃至天下人揭示,本身並非曹操。現在大亂未敉,胡寇仍在,司馬保也還盤據著秦州,他常常性地會率兵離京,倘若太早與天子產生甚麼嫌隙,被人趁虛而入,鬨出甚麼董承之亂、金禕之亂來,即便不難安定,也必會牽涉本身太多的精力。並且這也是向關西官僚、士人們表示,我不當權臣,我是有分潤官職、權益的誌願的,你們能夠放心大膽地前來憑藉。
裴該當即點頭反問:“琅琊王何如東海王?”
“大司馬(王浚)在幽州,盤據自雄,不修職貢,而先帝反加其號,厚賜之,何也?隻為鞭長莫及,皋牢之或可製約胡寇,逼迫之反促其反,乃不得不如此。再如漢高祖困於滎陽,而韓信在齊,請為假王,高祖勃但是怒,卻為張良、陳平躡其足,乃雲:‘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故假為?’封韓信為真齊王。漢高貴且屈己以就勢,況乎我等?
裴嶷的意義,諸王爭亂殷鑒在前,以是梁芬等朝臣纔會擔憂司馬睿變成第二個司馬穎乃至於司馬倫,提示裴該要早做防備。但是又該如何防備呢?
以是他假模假式先問司馬鄴:“陛下覺得,該當如何封賞琅琊王啊?”
裴該笑笑:“卿其輕視天子乎?”
“梁司徒等勸文約謹惕江東,實為此前諸王之亂,嵇侍中之血染而不消,使朝臣無不觳觫、惶恐,恐怕其景複見……”
不過這也是冇體例的事兒,若求黃金千鎰、錦緞萬疋,司馬睿也得掏得出來才成啊——估計王氏家屬掃掃倉底存貨,倒不難湊齊;若求米穀十萬斛呢,畢竟路途悠遠,計點途中耗損,起碼得派兵征役上千,並且打出兩倍的敷裕來……
“若琅琊大王實有野心,則不成逼迫而促其反;若實無野心,更當寵遇之,使其能夠製約琅琊王氏。是故我覺得,一不成使諸王歸藩,二不成彆立他王相對抗,反當重其名,使其有力量侵削王氏之權。”
劉隗道:“當然,即無晁錯削藩,吳、楚亦必反。然‘治大國如烹小鮮’,事有當緩圖者。若漢景帝不急功近利,而緩緩圖之,則朝廷之勢日固,而吳、楚之謀日分,即便起兵,不能輕太長江,況乎梁地?現在朝廷之力,遠不如漢,建康一總江南之政,是並吳與楚,若火急之,勢更急於前漢,即有周亞夫,恐亦無以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