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絕處逢生[第2頁/共4頁]

這一起倒是無驚無險，直至粟邑城下。城守兵遠遠瞧見數百人澎湃而來，嚇得從速把城門給關上了，急報縣長曉得。縣長登城來看，周晉大聲報名，縣長要求把兵符用竹籃裝了，扯上城頭，細心驗看過，然後才肯開城出迎。

正這麼擔憂著，俄然間眼角寒光一閃，從中間遞過柄刀來，遞刀那人淡淡地說：“割開它，將膿血擠了去，汝尚可活。”

周晉鼓勵士氣說：“我故鄉在河內，北倚太行，千裡險塞，這馮翊之山，如何可比啊？便太行山上，也有人蹤，穿山之路，非止一條，如何這些許山嶺，我等便闖不疇昔麼？多數督曾雲：‘世上本無路，行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等正要在這山間踏出條門路來，今後請來救兵，便循路而回，複奪夏陽，將胡寇完整封死在馮翊郡內，一鼓毀滅！”

說話之人恰是“厲風左營”督、鎮遠將軍周晉。

楊清聞言，不由打了一個暗鬥，膽戰心驚地問道：“周督之意……僅僅傷了腿，也會死人麼？”

山民這才結結巴巴地答覆說：“小、小人不知橫山如何走……但由此南向、向，十裡外便可入平，再西向度過洛水，可至粟邑……”

當下咬緊牙關，感激周晉：“小人若能生還，全賴周督拯救之恩……”擺佈掃兩眼，那意義：行了，彆再按著了，把我放開來吧。

好不輕易痛飲一回澗水，這纔有力量生起火來，把袋裡最後一點兒乾糧以兜鍪做鍋，盛澗水熬成稀糊，略微填了填肚子。周晉道：“既然有水，水畔多數有人！我等可臨時分離，沿岸尋覓。”

周晉收刀入鞘，嗬叱楊清道：“大丈夫死都不怕，些許疼痛算甚麼？休要鬼叫。”隨即命兩名部曲把楊清緊緊按住，他親身伸手為楊清擠潔淨膿血，然後又取一束乾草來引著了火，在楊清創口上燎了一燎。

看對方神情寧定一些了，他就問：“汝村安在，距此多遠啊？”

楊清又跟殺豬似地慘叫起來。

世人這纔開端鎮靜，莫非我們才逃離了胡寇的毒手，卻要被困死在這山嶺之間不成嗎？

有部曲遞上利用之物，周晉燃起一小堆火，先將刀鋒在火上燎過了，這才重新轉向楊清：“坐定了，不要動……”冇等楊清反應過來，刀光便驀地一閃，擦著他腿上創口而過，疼得楊清猛地大嚎起來。

原打算進山後便即轉道向南，凸起山地，比及了平原上，那就統統好說，上洛水支流很多，起碼飲用水是不虞匱乏的。誰成想被李景年一追，慌不擇路，竟然越逃越北，然後翻山越嶺，就找不到南下的任何一條通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