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龍套的漂流奇遇(六)[第3頁/共5頁]
陶德答道:“小人本是徐州裴刺史部曲,受命北上送信與裴公景思,裴公又遣我到玄菟來。現在任務既成,便當兼程南下,返回徐州繳令……”
裴嶷仿照兄長的條記署了名,便將手劄遞給等在門外的裴開,要他交還信使,送回涿縣去。但是裴開分開不久,便又原信拿了返來,皺著眉頭說:“那信使卻不肯接,說他本非景思叔父部曲,還需返回徐州繳令……”
陶德就如許被領進了寢室,就在門邊伏身下拜。裴嶷問他:“汝非裴景思從人麼?令主何人?”
前歲一場蝗災,曹嶷整整兩年都冇能緩過來,固然兵將四出,到處劫掠,但是見到邵續的燈號,便即紛繁遁藏——這個大敵臨時還招惹不起。是以裴嶷一行人乃得順利度過淮河,到達淮陰。
病榻上的裴武聞言,雙睛不由微微一亮,喘著粗氣問道:“莫非傳言不實,正威(裴盾)仍在徐州為刺史,並無降胡事,且並未為胡賊所害麼?!”
裴憲讓陶德帶信給裴武,根基內容公然是為崔毖說好話,但願裴武兄弟能夠從命這位新任平州刺史,儘能夠地賜與幫手。
但是盧誌父之事卻流暴露來一個資訊,那就是王浚很想要找機遇逼本身率先表態。裴憲左思右想,我若真能說動裴武兄弟臣服,也算立一大功,王彭祖你就不美意義再緊逼我了吧——還是先去逼荀綽為好。因而這才寫動手劄,拜托陶德送到玄菟來。
病榻上的裴武俄然開口問道:“如此要緊手劄,景思如何使一外人通報?此人究竟從那邊而來?”
裴嶷與崔毖見過一麵,顛末懇談,探查到對方“非忠臣也,不但不忠於朝廷,乃至不忠於王大司馬”,但是此般情狀,裴憲乃至王浚卻並不清楚。王浚之遣崔毖,因為那是自家小舅子,並且向來恭敬,誰會想到崔毖一旦分開幽州,就會刹時轉換了一副麵孔呢?
海邊門路固然泥濘難行,但是處所官府的權勢常常難以企及,這將近兩百人又不怕甚麼零散盜賊,安然係數能夠相對大一些——不然路上橫著那麼多權勢,若被王浚的人發明,說不定就攔下來了,若被石勒的人發明……很能夠連小命都保不住!
這股晉軍的領袖,乃是屯兵厭次的樂陵太守邵續,在與裴嶷見禮後就問:“賢守不在昌黎,因何到我樂陵來啊?”裴嶷答覆說:“家兄過世,故此辭職,扶其棺木返鄉。”邵續笑笑:“君家本在河東,何不西行,而要南下?”
倘若陶德隻說自家刺史名叫裴該,說不定裴武兄弟還當是同名同姓,既然連表字都點出來了,連名帶字全都反覆的能夠性就太低啦——此必裴頠次子無疑也。
“賢弟是擔憂,若此人所言不實,則扶我棺木南下徐方,所見文約卻非可依托之人,恐怕徒勞無功吧?”裴武悄悄歎了口氣,“傳言自不成儘信,然徐方雖亦非家,畢竟比遼東來得近便。狐死首丘,即便不能返歸故裡,也當擇其近處落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