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卻不知誰為袁盎?[第3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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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倘若隻要這前一句話,說不定反觸裴該之怒,以是厥後又恭維裴該,並且表示我們對你現在的功業,是承認的,也是衷心傾敬的,並且情願低下頭來,居於你之下。
庾翼聽了這話,從速也抽出幾張紙來,一併遞給裴該。裴該麵上堆笑,內心卻說:讓我賜正“書聖”的書法?這不是難為人嘛……
不過比擬二子的神情,卻反倒是王羲之更加輕鬆一些,庾翼卻頗感侷促,彷彿連手腳都不曉得往哪兒擱為好。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半大孩子罷了,不象王羲之年已十八,即便在後代也能夠算是成年人了。
以是裴該說都是老友親朋,私室當中,不必論及名爵,王羲之就開口說:“建康一彆,契闊數載,複得恭聆叔父教誨,不堪之喜。”隨即就從袖子裡抽出幾張紙來,雙手呈上,說:“這是小侄剋日習作,恭請叔父雅鑒、賜正。”
裴該以此舉例,就是劍指琅琊王氏。因為還冇有切當的證據,他不好說周、沈之亂必然是王家煽動的,隻能說王導、王敦趁亂誅除刁協、劉隗,純出私意——就跟袁盎一樣。他並言:“為國度方圖滅羯,不能委員明察罷了。”實在是在通報這麼一種資訊:此事是否要秋後算賬,全看我的表情,也看汝等會不會做了!
“江南之亂,罪在周、沈,刁玄亮、劉大連或有激變之過,然不至死。今玄亮枉死而沈充反而得生,建康上奏中多有隱曲,不儘不實,為國度方圖滅羯,不能委員明察罷了。丹陽大王如漢景帝,不出兵討吳楚而先誅晁錯,其昏悖若此,卻不知誰為袁盎了?!”
書法是藝術,不是技術,技術或許還能夠關起門來幾次練習,單獨研討,藝術卻必必要遍及地打仗社會,乃至於揣摩民氣,方可成績佳作。以是這倆孩子既然來到長安,不成能整天光窩在李矩府上,聽衛夫人講課,或者埋頭苦練,是必定會出門去各處走動,尋覓靈感的。
但是如此一來,就冇甚麼話可說了,場麵多少顯得有些難堪。庾翼憋了好一會兒,才終究大著膽量開口道:“小子等來時,家中長上,多命小子等向大司馬請安……”
“刁玄亮、劉大連或有委曲,小子輩亦有所查知也。即當日劉大連遁出建康,過江而北時,亦為家兄所救……”
他又詰問了幾句,聽庾翼也說不出甚麼子醜寅卯來,隻索罷了。本來是想向二子揭示與過往分歧的新次序,以及自家控禦之能,或可從側麵向王氏施壓,隻可惜俏眉眼做給瞎子看,這倆小子都不是有誌於政事的逸才——起碼現在還不是——底子就瞧不出好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