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縱橫之道，起於周衰[第2頁/共5頁]

王羲之聞言不由蹙眉，問道：“既雲寺，必是佛教祠廟，又有甚麼可看哪？”

王羲之定睛觀覽屏風上筆墨，隨即拱手道：“伯父的書法，粗觀超脫若雲，細察則剛硬如刀，向來字如其人，可見伯父誌在廟堂之上、疆場之間。而小侄意在江湖，恐不能學伯父也。”

“且如有大王手詔，則明公兵向建康，誰雲不宜？一旦到達建康，便可申刁、劉之罪，逼迫大王翦除其黨。複罷苛政，使士居遊說周劄罷兵，周劄必應。如此，則不損一兵一卒，能夠建大功、除奸臣，名蓋六州，聲聞中原。事罷，明公或留建康輔政，或將政事付之茂弘公，而自歸武昌，則江南六州，名歸大王，實為貴家統統。

他本來態度非常倨傲，也不下車，比及見了王羲之和庾翼的書法，卻不由瞠目結舌，從速手捧二紙，跳下車來，慨歎道：“何故豪右之族，多生此等佳卉！”隨即鼓勵二子，說你們天賦甚高，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才調，前程不成限量啊！此去長安，千萬好生向衛夫人請教，不成懶惰，以複興書法之道。

陳頵是陳國人，故鄉就在苦縣，跟熊遠一樣，出身不高——當然啦，他畢竟比奴婢起家的熊孝文要強點兒——從郡督郵起家，後舉孝廉。中原亂起，陳頵出亡江左，與熊遠同仕於司馬睿幕府，厥後北歸於洛，出任侍禦史。

你如果高門出身，整天指東道西還則罷了，既然出身孤寒，為啥不肯閉緊嘴巴，誠懇乾好本職事情呢？侍禦史主糾察百官，朝廷施政，乾卿底事啊？當然中級官員以上，大家都有對朝政頒發定見的資格，但你瞧誰象你，幾近三天一小奏，五天一大奏，還總揪著一個話題，嘮叨不休啊？煩人不煩人哪！

陳頵點頭道：“我曾惡大司馬，彼豈肯用啊？”

但是自從帛屍梨蜜多羅一度駐錫建康以來，卻有很多世家後輩開端對佛教感起了興趣，庾氏便是此中的首要代表。故此庾翼纔會想去旅遊鹿門寺，王羲之對此則冇甚麼特彆的興趣。

庾翼笑道：“阿兄差矣，此寺非同彆寺。據傳後漢建武中，光武帝與侍中習文通遊於黎丘，夢見二鹿來謁，自稱蘇嶺山神，遂命習文通立祠於山，刻二石鹿夾祠道口——山乃改名為鹿門山……”

庾翼乃是庾亮的幼弟，年方十三，但其在書法上的天賦和悟性，倒是連身為書法大師的幾位兄長——庾亮、庾冰、庾懌全都深感驚奇和欣喜的。

錢鳳解釋說：“今大王冷淡茂弘公，而公用刁、劉等讒臣，行苛薄細碎之政，傷南北世族之心，明公疇前與我等言及此情，每多耿耿。隻是明公身在武昌，卻不無能建康之政，而茂弘公亦為庾元規所累，不能製約二獠。

乃至於最後他們竟然獲得了太尉荀組的召見，荀泰章乃說，你們倆孩子千裡而行，家中大人竟然放心，真正不成思議。就此建議，熊孝文正待前去關中，不如你們跟他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