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歸來歌大風[第1頁/共5頁]

敢情那蠻子才領了六百人去，不太小挫罷了，無關乎大局啊。

話音未落，裴通緊跟上一句：“然昔光武踐祚之日，更始尚在！”

話中之意，不但老朽本身，我們全族的人都盼著你當劉邦呢！

“且叛胡雖多，卻統屬不一，精銳不過三百，其他多是老弱，隻要批示得法，豈有再敗之理啊？我堂堂國度大將，汝等也是大司馬軍正兵，一敗猶有可說，再敗則無藉口——老爺還不如先殺光了汝等，再橫刀自刎算了！”

——陶侃自江南召諸子侄北來，本來冇籌算讓他們退隱，但當不過裴該、裴嶷的幾次勸說，終究隻得把兩個侄子陶臻和陶輿獻出來。他說：“除道真（陶瞻）外，諸子皆乾才，唯二侄有勇略，或可任事。”

實在自出戰以來，這還是甄隨第一次向火線要求聲援，同時也是第一次把戰況報至長安城內——方敗之時，他怕同僚嘲笑，不敢直接上報。但是外線作戰，到處都是本方眼線，早就有人把動靜給傳歸去啦——要不然武功和鄠縣也不會出兵——長安城內諸將吏聞報，除了陶侃外，無不似憂而實喜，歸家後連酒都能多喝三杯。

裴該正色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何言為我統統啊？”

言下之意，秦亡以後，天下之共主本當是楚義帝，項羽先殺義帝，導致天下無主，以是劉邦才肯在洛陽即位。現在天下可另有主哪，你們就要我去強取豪奪不成麼？

就如許連守三天後，武功輔兵守兵六百餘人開至，陣於其北，遙相照應。又一日，鄠縣輔兵守兵四百人亦至，甄隨趁機建議反擊，大敗叛胡，伏屍十數裡。

裴該點點頭，隨即笑道：“此非公廨，我兄弟交言，何必如此稱呼？但如昔在臨淮之時，呼我為兄可也。”

就此分撥士卒，結陣禦敵。叛胡追來，將晉兵三麵圍定，幾次攻打，卻不能克，反倒被甄隨操縱夜色保護，把堡壘給搭建了起來，連壕溝都開挖了好幾條。翌日再戰，晉軍構造周到，東西精美，出戰一定能勝，恪守卻也不落下風；而一旦遭到的壓力過大，或者士卒疲累，甄隨就親將十多名健勇策動突擊，常常殺得渾身是血返來——多數是仇敵的血。

這首詩大要上在吟詠裴柏，實在以柏樹為喻，在稱道裴該，倒也罷了，但結句“返來歌大風”，卻清楚是拿裴該比漢高祖劉邦。以人臣而擬帝王，這要擱明、清兩代，恐怕難逃罪愆，這年代忌諱倒是還冇那麼多，卻仍然分歧適。

陶侃的設法，甄隨正吃癟的時候，派諸將領兵去聲援？你們是樂和了，甄隨還不得恨入骨髓啊？此於將吏間敦睦倒黴也。不如調派纔剛參軍為將不久的陶臻去，甄蠻子不成能恨到小輩頭上，最不濟，讓他恨我好了，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