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龍套的漂流奇遇（二）[第4頁/共5頁]

荀綽緊盯著裴憲的眼睛：“既然如此，裴公因何不諫？”

裴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即答道：“彥舒，身可死，而大節不成虧，倘若大司馬真欲殺我……數年前我與王車騎（車騎將軍王堪）率眾討伐石勒，一時不慎，為賊燒燬營帳、糧秣，次又於黃牛壘敗北，魏郡太守劉矩降賊，我則被迫棄軍而逃淮南……當日便應就義，一時輕易，北附大司馬，大司馬對我，不成謂不厚矣。倘若大司馬果有僭妄之心，我便當切諫之，即便是以而罹難……早便該死了，又何惜此殘生呢？”

要說當時王浚轄區內家門最烜赫，賢名最清脆的，那就非裴憲、荀綽，以及燕國名賢霍原三人莫屬了，但是霍原幾天前纔剛掉了腦袋……裴憲、荀綽不免兔死狐悲，是以纔會聚在一起商討。

裴憲扭過甚去，遁藏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現在胡賊殘虐，天子被擄，國度喪敗，幽州之安然，全賴大司馬……倘若他果有纂意，我自當勸諫，但恐都是些流言罷了……則此時直言，不但觸大司馬之怒，且本偶然，也怕變成了故意……還是等他問起我來，再……”

祁弘搖點頭：“劉演何故使一吏員為領導？而彼至我處，可有嚮明公剖露身份？若然未曾，恐有彆謀——得無與裴景思有所聯絡麼？”

“那麼因何欲加其罪？”荀綽把麵孔湊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有傳言，大司馬有篡意，前日乃密問霍休明以軌製，休明不該，乃罹此禍……”

裴該使“空城計”，你如果說給明朝今後的人聽，大多數環境下，對方不會太當一回事兒——這都是照抄的諸葛孔明嘛，就算冇讀過《三國演義》，也應當聽人說過“三分”哪，實在是胡人過分笨拙，纔會上你的當。但在這年代就分歧了，固然史有所載，文聘就耍過“空城計”，但曉得的人很少，故此乍聞之下，不免讚歎：

祁弘三言兩語，把事情跟王浚說清楚了，隨即便問：“剛纔署外那些，是甚麼人？”

這個時候，裴憲正閉門家中坐，在與老友荀綽參議近一段時候來的幽州政局呢。

不日到達幽州州治、範陽都城涿縣，守兵再次盤問，這回陶德直接把信封上的印泥給撕了，抽出此中埋冇給王浚的手劄，呈遞疇昔。幽州兵不敢怠慢，倉猝引他前去州署，時候不大，王浚傳喚，陶德大著膽量，躬身而入——盧誌父就冒充領導，留在了門外。

棗嵩的態度倒並不如他嶽丈普通倨傲，不但把陶德送出來，還專門派人領引他們去見裴憲。正巧趕上處置祁弘來找王浚奏事，棗嵩也就撇下陶德他們，與祁弘並肩而歸。

棗嵩忙道：“徐州來使先至臨漳，想是臨時招募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