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專取上將首級[第1頁/共4頁]

荀灌娘冷哼一聲：“往平常聞甄隨豪勇，不想都是風言妄言，本來也是怯懦之輩！君有難，臣不救，便不知人間有恥辱二字麼？另有甚麼臉孔安出身間？也罷，汝等大可高臥，我便引這百餘後輩自往救濟夫君，大不了殉夫而死罷了！”

第二份指令則是在退至郃陽今後，胡寇尚將來攻之時，命集結在頻陽的各營皆受郭默節製，集結在大荔的各營則受甄隨節製，慎勿輕動。倘若胡寇將主力堆積在郃陽城下，拚力攻城，則候城中烽煙起時，期以五日，齊攻胡壘，表裡夾攻。

直到甄隨送他新媳婦兒梁氏進了城，安居下來以後，依從丈夫的囑托，進謁來拜大司馬伕人。荀灌娘得報倒是吃了一驚——那蠻子啥時候結婚了？我都不曉得啊……便即延入後堂，與梁氏相談，扣問她籍貫、出身，以及——你是如何跟了甄隨的呢？啥時候成的婚啊？

口傳之令不怕被胡軍截獲，但同時也很難包管其實在性，貧乏法律效力，即便己方諸將，也大能夠當它不存在。故而此令的內容很簡樸，且並不與前兩道號令相沖突，隻是命信使向頻陽與大荔的主將詳細先容敵我態勢，以及郃陽城內的實際環境——包含兵力、士氣、物質，預估能守多久。最後命令道：“多數督將以身誘敵，將劉粲拘束於郃陽城下，待時而燃烽煙，各營照原打算，併力往破胡壘，不得違犯。”

甄隨心道我就這麼一說，我又不傻，莫非真出城去直麵六七倍於己之敵嗎？我真如果有這個掌控，反倒一定會放大言了，這不是明曉得不成，多數督也不會讓，以是才吹幾句牛皮罷了嘛。

這一番話罵得王澤瞠目結舌，無言以對，中間兒車裡荀灌娘聽了，也不由有些猶疑……莫非真是夫君以身犯險，設下的戰略嗎？

荀氏纔開口說：“我……”就被甄隨給打斷了。甄蠻子一拍胸脯：“夫人請放寬解，夫人一入城，我便點集兵馬，本日便即出城北上，去救郃陽。是勝是敗，也不放在心上，唯請夫人明見甄某的忠勇。甄某能有本日，全賴多數督汲引，即便為多數督去死，將這條性命交代於本日，也無怨無憾，更不會抱怨夫人！”

王澤還籌算說甚麼，卻被甄隨一努嘴，朝他拋了個眼色，那意義：從速先把夫人誆進城裡去再說吧，莫非你真籌算眼瞧著她跑郃陽去送命不成麼？

裴嶷並不清楚裴該對陳安究竟是何種態度，他仍然抱著以陳安來拮抗和製約甄隨的企圖，就此開端大力攙扶他。

甄隨罵完王澤後，便即轉過身來，朝荀氏深深一揖：“多數督以身犯險，夫人不成起而效尤，夫人身份高貴，還是請入城中安息吧。”

荀灌娘聞言，不由暗吃一驚，倉猝問道：“大司馬已至馮翊了麼？火線軍情如何？”梁氏說詳細戰況我也不大清楚，但大司馬已至馮翊，這是聽我家夫君說的，該當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