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虎牢[第3頁/共5頁]

洛陽位於天下當中，三川會聚，五嶺包夾，陣勢雖不如關中之厚固，亦有表裡江山之險，這才氣夠控馭中原，成為千年之古都。所謂三川，是指黃河在其北，伊、洛在其南——正因為城邑於洛水北岸，以是才得了“洛陽”之名。所謂五嶺，是指洛陽東有嵩高，南有熊耳、伏牛，西有中條和崤山，三麵封閉，北麵固然敞開，卻得黃河灌注，也非等閒能夠超越者也。

耳聽得裴嶷問道：“以思道看來，我軍能夠霸占成皋關麼？”

以是本來的打算，是讓祖逖來這兒硬碰的嘛，恰好祖士稚出發晚、走得慢……江東那些混蛋，既無成事之能，複無成事之心，扯後腿倒是天賦技術，真正可愛！按照郭默的描述，成皋關建於山上，比較大型的攻城東西——比方說衝車、雲梯，乃至於投石車——都是推不上去的，倘若本身有火藥，或許還能派上點兒用處，恰好解纜前纔剛向彭曉下達指令，這會兒就算他天縱奇才，能夠發明出火藥來，也冇有充足時候製備，更送不到火線來……

陳午聞言，神采稍稍和緩了一些：“午實不肯叔父涉險闊彆……然為今之計，也隻得如此了。我這便回城去，甄選數十名敢戰之士，戍衛叔父。”

郭默笑一笑：“易如反掌耳。”

陳川連連擺手：“浚儀、蓬關，都不過彈丸之地耳，我軍雖眾，精銳卻少。徐、豫聯軍將取河南，若為胡寇所敗，還則罷了，若能站穩腳根，即遣一偏師來，我恐浚儀、蓬關皆不能守……為叔是不敢在兗州存身了，乃思改名換姓，遁往他處。隻在籌思，是孤身而走啊，還是阿午肯跟我去哪？”

陳川道：“彼等高門後輩，何時放我等在其眼中？向來踐如微塵，鄙如蟲豸，差遣來去，彷彿婢仆……我分歧昔日害了裴嵩，則裴該欲殺我久矣！以命抵命，本也無怨，隻可惜那些跟從的兄弟，全做了徐州軍刀下之鬼……”

陳川一向躲藏到入夜，聞聽得疆場上再無雜聲，這才謹慎翼翼地牽著馬，乘著當晚月色暗淡，返身向東方逃去——恰好是劉光已然歸營，且還未再出夜襲之時，他就此有驚無險地一起躥回了浚儀。

再然後呢？陳川自也不會乾等著徐州軍折返返來找本身算賬，隻要有了充足的糧草，他就籌算率部北上，從文石津度過黃河，去投胡漢政權——不過此意臨時還不能向部眾流露，得先打幾個敗仗，安定了本身的威望今後，再緩緩透露。有敢不從的，殺無赦！

對於陳午被殺之事，裴該間隔悠遠，天然不成能很快便有所發覺，他在魏該的引領下，率部進入滎陽城，旋派劉夜堂率“厲風”中營北上，占有敖倉，封閉這一段的黃河渡口。探哨來報，劉乂、劉丹等人已率殘兵西遁入了河南東部的成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