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裴氏之熊[第3頁/共4頁]
但是按理說石勒的職位可比晉朝二品將軍,幕府中當置長史、司馬各一人,秩千石,然後是主簿、功曹、門下都督,再然後是錄事、各曹、刺奸吏、帳下都督等職。但是石勒隻任命了兩個長史——右長史為刁膺——恰好其他職務全都不設,因而徐光和程遐乾脆全都自稱司馬,往下輪資排輩,就連曲彬曲墨封都混了個錄事的虛銜——至於簡道簡至繁,那就是淺顯門下書吏了。
“既不識字,如何名文?還是叫孫武……”想一想也分歧適,“看汝體健有若熊羆,不如便改名為熊,叫裴熊吧。”
裴該從速清算衣冠,步入正房,作揖問道:“夜已深矣,姑母因何還不安息?呼喚小侄有何教誨?”
裴該心說固然對於相乾汗青我記得不大清楚,但估計裴嵩是冇能逃去江東的,若非降了胡,必定殉了國,或者不曉得流亡何方,死於那邊了。因為河東裴氏在西晉也算是第一等的世家門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比王、謝之流還要崇高,但終究把持江東政局的隻要王、謝,卻並冇有一個姓裴的……裴嵩是裴氏正支,又為名臣裴頠之子,他如果然能逃至江東,不成能無聲無息,小浪花也攪不起一朵,起碼史乘上多少會記上一筆吧。
裴該心說我冇讓你去打支屈六啊……哦,你是覺得我想皋牢你,然後尋機逃竄,以是預先作此聲明吧,這傢夥貌似人如其形,公然冇甚麼心眼兒——“我何曾命汝去與支將軍較量?然如果旁人欺我,汝肯聽令搏殺麼?”
曲彬固然心中憤恨,卻也莫可何如,也不敢再直呼其名了,隻得略拱一拱手:“裴郎……”裴該兩眼一翻:“‘裴郎’二字,也是汝能夠喚得的?”
一共六方青石,尺寸大小不一,裴該剛纔試搬的還是最小的那塊,成果光榮地失利了……那仆人卻隻走了兩趟,便把六塊石頭全都挪去了天井角落。裴該忍不住就問他:“汝喚何名?”必定簡道送來的時候是報過名字的,但裴該當時冇如何往內心去。
裴氏端端方正坐在席上,沉聲問道:“文約,汝這幾日一向與那胡將說前朝故事……”裴該心說我們關起門來講書,這你都曉得內容啊?你是派了芸兒跟內裡偷聽來著吧——“是欲皋牢他,好使他放我等流亡麼?”
告彆裴妃以後,裴該回房,倒頭便睡,一覺醒來,日已三竿。梳洗罷步出屋門,卻見好好的天井合法間竟然立著六七塊大青石,最小的一塊也超越一尺見方。一瞥眼,瞥見一名年青仆人正在中間兒把著笤帚掃地,便即手指著那些石塊問道:“此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