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風調雨順？[第2頁/共5頁]

事情固然繁忙，裴該幾近連晚睡晚起的風俗都被迫竄改了，半夜才眠，日出便天然復甦，滿腦筋都是明天另有多少活兒要乾……連人都幾近累瘦了一圈。但他的表情卻比疇前要輕鬆很多，因為按照北往青州的探子返來稟報，石勒已然度過了黃河，直奔鄴城——哦，現在該叫臨漳——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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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則各塢堡最能打的那票人，常常遭到塢堡主的寵遇，既殺其主，複用其卒，傷害係數不小，一旦混亂了軍心，再想清算就很難了——更怕還冇等清算，就會產生叛變。並且即便不征之為兵，裴該仍然不放心把他們留在縣中，乾脆全都調集起來，約摸七八百人，命高樂帶兵押著，趕到西線去交給祖逖。

然後裴通就帶著兩名侍從，在淮陰城裡城外，到處亂逛。裴該政務倥傯，也冇空再理睬他。

是以裴該終究決定，還不如把那些塢堡農兵都臨時放歸田畝呢。隻要糧食攢得夠多，將來還怕召不到兵嗎？掙紮在滅亡線上，給口吃的就肯為你殺人的傢夥，全天下滿處都是啊。

隨即操縱群情澎湃，便順利地將那些傢夥全都斬首示眾，將其家眷發配去邗東屯墾——這是臨之以威。接下來還要示之以恩，裴該並冇有規複古日的田單，而是重新查對戶口，無償分給百姓地步：丁男八十畝，丁女六十畝，老弱一概二十畝，還承諾將來能夠無償地從官府貸到耕具和種子。

裴該完整掌控淮陰一縣的打算，算是完成了第一步，顛末半個多月的時候，或逼降，或強攻，十一家塢堡都已儘數拿下，並且一一譭棄。他祭出了“公判大會”這一後代利器，把塢堡主及其親信虎倀儘數綁到老百姓麵前，並且誘使百姓訴冤——有哪個地盤主身上是完整齊淨的呢？而在亂世當中，官府權威喪儘，法律形同虛文，塢堡主們誰手上冇有感染過無辜之血？隻要有打算、有戰略地加以放大，天然大家都是百死難贖其辜的無恥暴徒。

彆的，祖逖既已拜彆，裴該還必須把軍務的重擔也負擔起來。此前支屈六來攻，蔣集崗喪敗，折損了小三百人，幸虧能夠從“束縛”出來的各塢堡公眾當中，以及南逃來的嶧山流民當中，重新征募，很快就補足了四營之數。十一家塢堡的丁壯，若儘數征之為兵，其數不下五千，甄隨就曾經興沖沖地向裴該建言，說都督我們裁軍吧，卻被裴該決然反對了。

以是固然他很清楚，司馬睿是接管了長安小朝廷左丞相的任命，名義上奉晉湣帝為君，要等長安淪亡，湣帝出降，纔會在王導等人的推戴下初創東晉政權的，但還必須得假裝不曉得，先寫下一封言辭恭敬的手劄送去建康，扣問司馬睿：您籌算奉關中為正統嗎？同時叨教：長安來的任命，我是接哪還是不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