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猛虎脫柙[第2頁/共5頁]

他這一怒起來，熱血衝腦，明智全失，當即就一個縱躍，從牆上直跳下來，一腳踢翻一名小兵，奪過其手中長刀。郭氏兄弟發一聲喊，也各揮刀縱躍而前，直取石虎，三個打一個，將石虎團團圍困在垓心當中。

石勒聽了這話，眉頭不由狠狠一擰。

郭權罵道：“惡賊，汝涓滴不念親戚情分，於幷州時便多次關鍵我兄弟性命。若欲殺我等，便可下來殺，為何要遷怒於阿姊？本日不將汝這惡賊亂刀分屍，難泄我心頭之恨也！”

石勒麾下文武重臣，張賓前去幽州，蘷安去守上黨，仍然留在朝中的，首要有：河間王石生、尚書右仆射領吏部程遐、中書令張敬、秘書監徐光，以及尚書李鳳、裴憲、荀綽、任播，大將吳豫、逯明、李寒等等。聞得石勒呼喚，諸臣絡繹進殿，擺佈侍立——程後天然避入後寢。

郭敖又是疼痛，又感驚駭，倉猝咬緊牙關，雙腿一磕馬腹，掉頭便逃。石虎發足追去，郭氏部曲敢來勸止的，全都被他或刀劈，或矛挑，殺翻在地，王府門前刹時便即血流成河。

因而喝罵道：“究竟是誰泄漏動靜於郭家的？待我鞠問明白，都要撕了喂狗！”

徐光一見有門兒啊，便即持續說道：“昔裴文約在時，陛下曾使石虎就學於他，固然相處不過數日，石虎卻甚畏敬裴某。則其於晉為敵國之將，於裴某卻有師生之誼，倘若陛下明詔搜捕，彼必遠遁，或向關中，投奔裴某，亦未可知。難道為淵驅魚，為叢驅雀麼？”

——至於郭榮、郭權，已然斃命，郭太也身負重傷。

帶領禁軍的，乃是常山王石堪，年方十九——他本田氏子，被石勒收為養子，非常信重——急命士卒舉弓搭箭，遠遠地瞟著石虎，作勢欲射。石虎見狀，隻得硬生生止步——本身身無片甲，真如果數百箭齊發，估計防備不了——倉猝叫道：“賢弟，是郭老賊父子要殺我，我被迫侵占罷了。且助為兄擒下郭老賊吧！”

徐季武所言邏輯周到，貌似有理，程遐、張敬等人一時候還真難以回嘴。該如何說呢？我們就是要大張旗鼓地搜捕石虎，明宣其罪，至於由此影響到民氣、士氣，那都是小事兒，能夠忽視不計？這來由不如對方充分啊。

已經派人去告訴程遐、張敬等人了，石勒就氣哼哼地箕坐於大殿上等待，餘怒不消。皇後程氏捧著衣服來，幫他披在身上，出言欣喜。石勒就問：“弘兒已睡了麼？”程後笑道：“早便睡下啦，都中雖有擾亂，卻未能驚醒他……”石勒長歎一聲：“我本以石虎幼年，想留他將來幫手弘兒，不想竟生此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