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來之客[第1頁/共5頁]

當然啦，曹嶷隻要盤據之誌，現在他還冇能安定全部青州，是不成能派兵渡河去幫邵續、劉演的，郗鑒此來，主如果聯絡一下豪情，更申以唇亡齒寒之意。石勒既得臨漳，向東一出兵，就到樂陵了，朝南一渡河，間隔青州也便不遠，以是樂陵和廣固合則兩利，分則兩損，怕會被石勒一一擊破。

但是——卞壼接下去就說：“夫人亦知，使君受命北伐，徐方空虛，現在實難遣一兵一卒以援劉始仁，必將難如郗公之意。但郗公在淮陰不得誌，或將南下建康，向琅琊大王乞助……”

二人於正堂上劈麵而坐——雖說這年代所謂“男女大防”還冇有後代那麼嚴格到變態，特彆荀灌娘已為人妻，不是閨閣少女，但卞望之是守禮之人，固然劈麵坐著，他卻主動把頭略側向一方，瞥著屏風，毫不用心去瞧荀灌娘一眼。

隨即郗鑒就告彆了曹嶷，南下徐方。他侄子郗邁和外甥周翼年紀都很輕，一個纔剛十七，一個年僅十六，亂世當中，倒是早早的就冠了，打扮得象個成年人，實在滿臉的稚氣未脫。路上週翼就問郗鑒：“裴使君方受命北伐，規複故都，祭掃山陵，豈不足力援助河北啊？母舅此行，甚無益也。”

卞壼拱拱手：“不敢，為有一事，要請夫人互助——下邳尊公處有信傳來，雲高平郗道徽南下，預估明後日便當到達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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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壼勸說郗氏佳耦暫收悲聲，還是先進城安設下來，再述彆情吧。隨即卞壼還邀約說：“裴使君雖不在州，其夫人卻欲安排酒宴，接待郗公——請勿推卻，今宵可同飲共歡也。”郗鑒從速拱手：“豈敢，豈敢，鑒何如人，而裴使君折節厚愛，何故克當……”

郗鑒確切是奉了劉演之命，南下來求取救兵的。實在劉演最應當去討要救兵處，應當是幷州的劉琨，而邵續的背景，則是幽州王浚；但劉、王不睦，世人皆知，那你若叫來了幽州兵馬，劉演還如何容身啊？若叫來了幷州兵馬，也必定鳩占鵲巢，說不定還會擯除邵續……

“糧秣自可由徐方供輸……”

“兒夫為徐州之主，既出征在外，我為其婦，自當儘地主之誼，設席接待郗公。”

卞壼話才說到一半兒，荀灌娘便即心領神會：“我知之矣，明晨便往拜見郗夫人，勸她仍留徐州，然……”躊躇了一下，便問：“倘若不能壓服郗公，仍欲攜老婆北歸，又當若那邊？”

卞壼點點頭：“夫人所言是也。因請夫人往見郗夫人，陳述短長，請她勸說郗公，不必更南，為此無益之舉。且若郗公肯留淮陰最好……”

周翼撇撇嘴：“江東悠遠，豈肯出兵救濟河北？便琅琊大王成心，又豈有千裡運糧，勞師遠征之理？”

荀灌娘聽到這話，雙眼不由微微一亮：“卞公之意，是欲為兒夫招攬郗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