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司馬家婦人[第4頁/共5頁]
裴該當時的答覆是:“婦孺無罪,而何言‘族’啊?唯彼二賊之頭,朕必為卿取下,以告慰刁玄亮在天之靈。”
今後天下,唯有太原王,而再無琅琊王也。
——這也算是彭曉之功了,顛末他的幾次實驗,已然大大加強了黑火藥的爆炸力,並在裴該的授意下,將燃燒藥和爆火藥明白辨彆隔來。
動靜傳來,庾亮還欲奉司馬睿南逃吳興,往依沈充,但司馬睿卻說:“局勢已去,何必再讓孤受此顛簸奔躥之苦,江湖逃亡之累呢?且沈士居豈是可托之人?!”恰好華朝的勸降使節也到了,恰是那位當年從建康狼狽逃躥出去的劉隗劉大連,他拍著胸脯包管,毫不會傷害司馬睿一家,司馬睿乃道:“大連我故吏也,毫不肯欺我。”就此肉袒自縛,領著王導、周顗等人出降了。
他也明白,倘若華軍主將不是陶侃,而是那票北人——特彆是出身寒微,疇前不識其名,跟著裴該才得榮顯的北方將領——多數一登岸就會直接殺入建康城,而不會先派劉大連來勸降了。
至於南人,首要指的是江南豪族,那根兒就不如何好掘了,隻能先禁止他們奪占僑客北歸以後空出來的地盤,再設謀緩緩減弱之。倘若過於苛待南人,恐怕會激發江南地區的局麵耐久不得穩定,乃至於南北之間的仇恨——你幫襯著老百姓冇用啊,老百姓太輕易被處所豪族所裹挾了。
陶侃既破敵軍主力,隨即回師,再戰沈充。這會兒武昌、柴桑舟師大敗的動靜也傳了過來,導致蕪湖方麵士氣大落,兵無戰心,沈士居無法之下,隻得棄守東下,去彙合鄧嶽守備石頭城了。
何充亦戟指錢鳳,喝道:“晉早已禪華,如何不是前朝?天下局勢,本來清楚,都是汝等愚笨之人貪弄權益,冀圖幸運,乃陷明公於此艱危之地!今千帆東向,止百櫓敗回,汝為參謀,不知恥辱,莫非還覥顏欲苟活於世上麼?!”
由此晉軍大敗,王敦幾近不能倖免——他乘坐的是大樓船,掉頭難堪,被迫與錢鳳等換乘鬥艦,才以自家破壞的艦船為盾,狼狽逃出世天,一口氣跑回武昌去了。王應的位置比老爹要靠前,所乘樓船本來就中雷破壞了,複為華船上大拍桿直接擊碎艦首,乃翻覆落水,為華兵所擒。
兩處險要既失,則武昌城有如甕中之鱉——倘若不是背靠長江,舟師尚能策應,估計不消打便自破了。但王敦亦非無能之將,便仗著舟師援護之力,死守城池,陸衍竟然百計難克。
錢鳳大怒,便欲拔劍來砍何充,卻被王敦給勸止了,說:“次道亦出愛我之心,方為此語,何必怪責啊?”畢竟何充是尚書、光祿大夫何楨之孫,論家世比錢鳳顯赫多了,那他又怎能眼睜睜瞧著錢鳳殛斃何充呢?我再如何寵任錢士儀,也總得講個士庶高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