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易[第2頁/共5頁]
看起來,近期跑一趟洛陽,很有需求啊。隻是既然喪失了獻俘的機遇,要找甚麼藉口歸去纔好呢?
但是祖約剛烈淩上,做事也過分想當然;祖納倒是老成很多,但畢竟入朝光陰尚淺,對於朝中各派係之間的勾心鬥角,熟諳不敷深切。因此雖有鄧攸的鞭策,但此奏並未能夠通過,荀崧直接就找來由給駁歸去了。
阮孚頭也不抬地答覆說:“彼等大老自籌措,我又如何得知?”
祖約不由皺眉:“卿言何意啊?”
至於交還河東、平陽,那更不在考慮範圍內了。此皆膏腴之地,人丁也繁密,大可補關中之不敷,且將權勢向東伸過黃河,也便於掌控中原大局。再者說了,石虎還在晉陽,倘若大司馬全軍分開河東,則以祖逖為首的王師,真能東西兩線作戰,而不落下風麼?他裴大司馬率軍東救,要多走多少路程,華侈多少糧秣啊!
當下裴詵聽問,不由微微而笑,便即抬高聲音說道:“大司馬既立如此大功,則封王、拜相與加九錫,恐不成免啊……”
阮孚字遙集,源出陳留郡尉集縣的王謝阮氏,“竹林七賢”之一阮籍是其叔公,另一名阮鹹是其生父。就當時的朝中派係來講,阮遙集天然屬於荀黨,但他在江左為司馬睿屬吏之時,與祖約訂交甚厚,是以祖約特地跑去見他,想要通過他,重尋與荀黨聯手的能夠性。
在朝廷正式下詔之前,先暗裡做摸索,看看裴大司馬究竟何所欲也,這就正如同裴該初入長安之時,索綝、梁芬設席接待是一樣的事理。隻是當初的長安小朝廷還是個草台班子,索巨秀一半大老粗,他也不講究,現在則分歧,身為大老的裴該和荀組都不便直接出麵,而要派次一等的人物作為代理。
其間荀邃作為荀黨的代表,祖納作為祖黨的代表,再加上一個梁允,與裴詵暗裡相會,扣問他:“大司馬立破敵、複土、擒賊、還靈之大功,朝廷幾不知當如何酬賞纔是——未知卿有何教我啊?”
與前代悼祭大行天子分歧,因荀組等人上奏,特地請來高僧帛屍梨蜜多羅(吉友),為司馬熾做七七齋戒——也即七日一齋僧,一誦經,要一向持續四十九天。
——————————
司馬鄴聞報,親率百官素服出城,驅逐先帝梓宮,隨即百官列拜慟哭,做足了記念之態,也不必細說。因為陵寢尚未完工——實在是才完工——梓宮臨時停在宮內,荀邃、鄧攸等人東挪西湊,好不輕易才搭建起了符合禮節的靈堂,以便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