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易[第4頁/共5頁]
在朝廷正式下詔之前,先暗裡做摸索,看看裴大司馬究竟何所欲也,這就正如同裴該初入長安之時,索綝、梁芬設席接待是一樣的事理。隻是當初的長安小朝廷還是個草台班子,索巨秀一半大老粗,他也不講究,現在則分歧,身為大老的裴該和荀組都不便直接出麵,而要派次一等的人物作為代理。
真到了阿誰時候,是不是乾脆跟洛陽翻臉為好啊?
司馬鄴聞報,親率百官素服出城,驅逐先帝梓宮,隨即百官列拜慟哭,做足了記念之態,也不必細說。因為陵寢尚未完工——實在是才完工——梓宮臨時停在宮內,荀邃、鄧攸等人東挪西湊,好不輕易才搭建起了符合禮節的靈堂,以便祭拜。
自家老丈人荀崧來信,竟有表功之意,確切他此舉對裴該幫忙甚大,但卻不能從底子上處理題目,隻是歸謗於本身罷了。裴該已經預感到了,荀景猷這個尚書令,恐怕做不長啊……反倒是梁芬公然老奸大奸,所言甚是有理——我當初如何就冇想到歸洛獻俘呢?
梁芬與荀組達成讓步,用按下二奏,替代禇謀遠進入尚書省。但六尚書一個蘿蔔一個坑,冇有空缺,你總得先舍掉一個,褚翜纔好加塞啊。那麼舍掉誰纔好呢?荀邃本來就是荀黨,天然不能解除;祖納、鄧攸是祖氏一黨,若去其一,恐怕會跟祖逖起正麵牴觸,梁芬無此膽量;梁允乃其本家,殷嶠是裴該親身塞進尚書省的,也不便動……
以梁芬的老奸大奸,一定看不到這一點,唯荀崧政治聰明中平罷了,現在又無其女荀灌娘幫手,以是纔會被梁芬賣了,尚不自知。且荀崧即便垮台,也不大能夠下野,遵還是例,很能夠做一兩年的尚書令,就晉升為三公或者儀同三司,則實權雖減,名分增高,裴該也不成能是以而怨懟梁芬。
與前代悼祭大行天子分歧,因荀組等人上奏,特地請來高僧帛屍梨蜜多羅(吉友),為司馬熾做七七齋戒——也即七日一齋僧,一誦經,要一向持續四十九天。
他天然是不成能承認那兩道奏疏所議的。想當初行台關中,很大一個啟事,正如祖氏兄弟所料,是為瞭解撤除舊官僚,而獨掌關中軍政,能夠停止一係列的軌製改革。就目前而言,新政實施了還不到兩年,其間又被劉粲來侵一度打斷了過程,效果未著,關中軍民也尚未完整接管。若在此時回朝,必定很難將新政保持下去,繼而推行到全晉——起碼長江以北地區——那就即是半途而廢了。
此事既定,祖納也無計可施,祖約更是氣恨了個半死。他這才深切地體味到,倘若不把梁芬、荀崧搞垮,則本身底子彆想動裴該一根汗毛。更首要的是,關西黨與河南黨似有聯手的趨勢,則祖氏很能夠會被逐步邊沿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