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搖撼天下[第2頁/共4頁]

裴通拱手答道：“名雖刺史，實與縣令無異……”不等裴該辯駁，說我總有一天會把全部徐州都拿下來的，他就持續說道：“便得一州，乃至奄有青徐，莫非阿兄便滿足了麼？青徐者，東夷之地也，非中國也，勢不能據之以搖撼天下……”

“我豈有不知？”裴該微微苦笑，心說把石勒勸河北去，實在也有我一份功績哪——“何如力不侔也，石勒已先往，我兵微將寡，豈能與之相爭？”並且在本來的汗青上，石勒的河北之行就風險重重，差點兒被王浚結合段氏鮮卑給捏滅了，換一個才氣差點兒的，估計底子就站不穩腳根。

裴通聽問，精力略略一振，先伸手朝西方一指：“夫唯秦地，被山帶河，四塞覺得固，卒然有急，百萬之眾可具，此所謂天府者也。夫與人鬥，不批其亢而拊其背者，不能全勝，而關西若大漢，關東若孺子，得據秦地，可搖天下！”

“能夠立業興家之地，另有第三處麼？”

說完這些話，裴該感覺索然無趣。他一開端真想多了，裴通口出“搖撼天下”之語，還覺得這小子目光有多獨到，見地有多深沉，誌向有多高遠呢……裴該心說，瓦礫當中，也生芝蘭，難不成這個庶弟倒是我的諸葛亮嗎？成果不是諸葛亮，是徐庶，說完幾句片兒湯話就籌算要閃人。好吧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預祝你一起安然吧。

裴該笑著擺擺手，說卞君你這也是鬚生常談了，過分平常，我但願獲得的是更加詳細的操縱流程。伸手一指劉夜堂：“卿久隨祖豫州，料必有以教我。”

裴通搖點頭，說就這兩個處所，我找不出第三處來了。隨即把話頭繞返來：“是故阿兄在青徐，如人登山，恐怕愈行愈險，愈行愈狹，弟在兄處，位分終不過六七品罷了，其與複歸長安何異？既然無異，父母昆弟，終不成棄。”

裴通擺一擺手：“長安現在有若泥塘，入之必陷，弟安敢請兄長西行？不過就天下情勢，說幾句閒話罷了。”隨即又伸手朝北方一指：“河北亦可為立業之所，西有太行，北有燕山，控扼大河，可成績安定根底。昔更始欲使光武平靜河北，朱鮪等苦諫，正為此也。”

裴該笑笑：“我為刺史，非縣令也。”

裴通訕訕地告彆而去，實在貳內心也挺愁悶。小傢夥誌向倒不見得有多高遠，但生活著家大戶，總但願本身能夠有份斑斕出息，可惜他是庶出，哪怕裴家再如何烜赫，他本身不儘力，光靠著庇廕，撐死五六品官也就到頭啦。以是才說，若留在徐州，“其與複歸長安何異”？

裴通乃道：“我聞喜裴氏，天下高門，後輩若不為公卿，是不肖也。阿兄先君曾為在朝，燮理陰陽，為王輔弼，阿兄莫非不肯紹繼先君之誌麼？若在青徐，天下亂，不過一諸侯耳，天下定，反易為人所嫉。是故小弟覺得，青徐非立業之所，家門答覆，不當始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