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典牧州郡[第3頁/共4頁]

另有周顗，因為肚子比較大，以是被稱為“便腹君”。這個詞彙的由來是後漢經師邊韶，字孝先，某次講課時白天假寐，弟子們暗裡諷刺他：“邊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邊韶聽到後就說：“邊為姓、考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以是細究起來，不太象是罵人——你若叫周顗甚麼“酒囊君”、“飯桶君”，估計他就該跟你急了。

裴該笑問：“是恐其背後之人，大有來頭吧？”

以是他才毫不避諱，張嘴便道：“我乃‘典牧’是也！”這話一出口，對方公然是傳聞過的，蒙麵巾上那一雙大眼睛不由略略一眯：“本來是東海王傅，本日一彆……”

裴該從速說免了免了——“我慣獨眠，汝等且退。”

裴該一撇嘴：“祖士稚已到建鄴四周，若仍居於京口，百裡之遙，如何能夠跑來南塘行劫？”

是以裴該的打算，就是整備賦稅，互助祖逖北伐——我來幫他種地好了，並且他拿下來的地盤，我來試著幫他守備看。在本來的汗青上，祖逖的北伐就管束了前趙、後趙之兵，難以統閤中原，莫非再加上一個我，成績就不能更光輝一些嗎？即便終究還是敗退——起碼祖士稚的死，估計是攔不住的——那也能夠多守一城是一城，多救一人是一人啊！

至於裴該的新外號，則是因為他爹裴頠被人讚譽爲“武庫”——禦史中丞周弼曾雲：“頠若武庫，五兵縱橫，一時之傑也！”也就是說他學問賅博，啥都懂，就好比武庫裡甚麼兵器設備都齊備。裴該本人無令名，天然當不起這類外號，因而便被諷刺為管馬的小官兒——誰叫你整天兒騎著匹高頭大馬跟街上遛躂呢？你爹是“武庫”，你就隻是個“典牧”罷了。

誰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返回建鄴的途中，他卻劈麵撞見了那些強盜。祖逖南來後，曾經多次放縱部曲到南塘去劫掠——他也要用飯啊，更想彙集北伐的物質啊——這在《晉書》和《世說新語》上都是有所記錄的，以是裴該見那些強盜蒙著麵、手執軍器，還一口的中原腔，內心就已然猜到了七八分。